对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哭得稀里哗啦,还说出了那样莫名其妙的话。
司缇慌忙低下头,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泪痕。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实在不好意思……”
陆垂云非但没有因为她唐突的眼泪和话语而不耐烦,反而将手帕递到她手里,笑容依旧温和包容。
“没关系。看来,你口中的那位朋友,对你来说……一定有非常特别的意义吧?所以才会在看到相似的面容时,情绪这么激动。”
特别的意义?
司缇握着手中还带着他体温和淡淡皂角香气的手帕,垂下的眼睫掩去了眸底一片复杂的情绪。
那个混蛋,除了整天惹她生气,教会她一堆歪理邪说,最后还把自己作死了,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心里是这样恶狠狠地想着,可鼻尖的酸涩和心底某个角落空落落的疼痛,却如此真实。
她下意识地,忍不住又偷偷抬起眼,飞快地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轮廓,眉眼,鼻梁……真的好像。
可气质,眼神,语气……又截然不同。
一个像夏日灼人的烈日,一个像春夜静谧的月光。
陆垂云似乎并未察觉到她偷偷打量的目光,他的视线在她略显凌乱的头发和沾了尘土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温和地开口,声音清朗:
“刚才你借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你说你是京市人。正好,我下午要返回京市开会,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搭我的车一起回去。这边救援队的车辆和人员,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无法撤离灾区。”
他的提议合情合理,语气诚恳,眼神清澈,让人生不出丝毫防备。
司缇看着这张与赵时苔神似、却又如此温柔无害的脸,半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来。
她呆呆地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飘忽:“好……好的,谢谢你。”
男人那双漂亮的凤眼又弯了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温声道:
“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出发前,我再来这里找你。”
“嗯。” 司缇依旧有些恍惚地点头。
陆垂云这才转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临时指挥处。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司缇才有些茫然地跌坐在旁边的木头椅子上。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块质地柔软的手帕。
心脏还在不规则地跳动着,混杂着震惊、悲伤、羞窘,以及一种连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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