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是您母亲当年送给沈爷爷的诗集,我们在沈爷爷的老宅里找到的。”
苏念桂拿起诗集,指尖抚过封面的梅花刺绣,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母亲年轻时最喜欢的诗集,她总说,里面的每一首词,都藏着她和沈先生的回忆。”她翻开扉页,看到“赠砚之兄 婉卿”的字迹时,肩膀微微颤抖,“母亲晚年视力不好,却总拿着这本诗集,一遍遍摩挲着扉页,嘴里念叨着‘砚之兄’,可我那时候太小,不懂她的心思。”
沈清和轻声问道:“苏奶奶,您母亲当年到上海后,为什么没能回徽州赴约?沈爷爷等了她一辈子,直到去世前还在念叨着她。”
苏念桂叹了口气,目光飘向窗外的梧桐树,陷入了回忆:“母亲当年随父亲迁往上海后,没过多久,父亲就得了重病,卧床不起。那时候家里条件艰苦,母亲一边要照顾父亲,一边要维持生计,根本抽不开身回徽州。她总说,等父亲病好了,就立刻去找沈先生,可父亲的病拖了三年,最终还是走了。”
“父亲去世后,我才三岁。”苏念桂抹了抹眼泪,“母亲一个人拉扯我长大,日子过得很艰难。她白天在工厂做工,晚上就坐在灯下做针线活,常常做到深夜。可就算再苦再累,她也没忘记沈先生,总在我耳边提起,说徽州有个老巷书店,店里有位温文尔雅的沈先生,曾赠她素笺,约她桂花开时再见。”
顾言舟拿出那些泛黄的素笺,递给苏念桂:“这些是沈爷爷当年为您母亲收集的澄心堂纸素笺,他一直珍藏着,盼着她能回来一起品鉴。”
苏念桂接过素笺,一张张仔细翻看,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梅花印记和瘦金体字迹,泣不成声:“母亲总说,沈先生是个温柔的人。当年在老巷书店,他为她讲解《人间词话》,为她用檀香研墨,还在桂树下为她拍照。那些时光,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她指着一张画着桂树的素笺,“这张是母亲最喜欢的,她说沈先生题的‘花开堪折直须折’,是在提醒她要珍惜当下,可她最终还是错过了。”
林晚星看着苏念桂悲痛的模样,心里也酸酸的:“苏奶奶,您母亲后来就没再想过回徽州吗?”
“想过,怎么没想过。”苏念桂点点头,“我十八岁那年,母亲带着我去买了一张去徽州的船票,可临出发前,她突然犯了心脏病,只好取消行程。从那以后,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就再也没机会回去了。”她起身走进里屋,片刻后拿出一个旧木盒,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船票,日期正是三十年前的秋天,“这张船票,母亲一直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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