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奇点内部,绝对静止点
林墨的意识像一颗被冻在冰里的气泡。
他还能思考,还能感知,但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看到自己站在石台上,身体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姿态——右眼睁着,左手捂着空荡的左眼眶,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但这不是镜子里的倒影。这是他的真实视角。
他被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试图眨眼,但眼睑纹丝不动。试图呼吸,但肺部静止。试图心跳,但心脏沉默。只有意识,像困在琥珀里的昆虫,清醒地感受着永恒的禁锢。
视线范围是固定的:正前方是地下室的天花板,那道时空裂缝还在,但裂缝中的景象也静止了——恰好停在一幅画面上:一艘郑和宝船航行在暴风雨中,船首站着一个穿明朝官服的男人,正回头看向他。
周玄。
五百年前的设计者,此刻隔着时间与他“对视”。
林墨想说话,想质问,但发不出声音。他甚至无法转动眼球,去看杰克和女医生在哪里。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秒,可能是几百年——林墨的意识开始适应这种状态。他发现,虽然身体完全静止,但他的“感知”在扩展。
他“感觉”到了地下室的结构:石台下的古老符文在微微发热,那是当年周玄刻下的稳定阵法,此刻正与逆向锚点的残余能量共鸣。
他“感觉”到了外面的世界:哈瓦那的街道上,紫色的时空毒素凝固成水晶般的雕塑,行人、马车、船只都像蜡像般定格。整个世界成了一座巨大的、静止的博物馆。
他“感觉”到了更远的地方:大西洋对岸的伦敦,议会大厦的时钟停在某个时刻;喜马拉雅的雪峰上,雪花悬在半空;2156年的废墟里,维多利亚保持着仰望的姿势,眼中映着熄灭的星辰。
整个时间线,所有相关的时间点,都被锚定在了这一刻。
这就是逆向锚点的真正力量——不是破坏,是永恒的暂停。
但林墨也感觉到,这种静止不是完美的。时间线在挣扎,像被网住的鱼,试图挣脱。那些被定格的人和物,边缘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像老照片开始褪色。
静止,正在缓慢崩解。
而崩解的结果是什么?重置?还是彻底的虚无?
林墨不知道。他只能看着,等待着,承受着这永恒的一刻。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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