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室的结构:石台下的古老符文在微微发热,那是当年周玄刻下的稳定阵法,此刻正与逆向锚点的残余能量共鸣。
他“感觉”到了外面的世界:哈瓦那的街道上,紫色的时空毒素凝固成水晶般的雕塑,行人、马车、船只都像蜡像般定格。整个世界成了一座巨大的、静止的博物馆。
他“感觉”到了更远的地方:大西洋对岸的伦敦,议会大厦的时钟停在某个时刻;喜马拉雅的雪峰上,雪花悬在半空;2156年的废墟里,维多利亚保持着仰望的姿势,眼中映着熄灭的星辰。
整个时间线,所有相关的时间点,都被锚定在了这一刻。
这就是逆向锚点的真正力量——不是破坏,是永恒的暂停。
但林墨也感觉到,这种静止不是完美的。时间线在挣扎,像被网住的鱼,试图挣脱。那些被定格的人和物,边缘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像老照片开始褪色。
静止,正在缓慢崩解。
而崩解的结果是什么?重置?还是彻底的虚无?
林墨不知道。他只能看着,等待着,承受着这永恒的一刻。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声音。
不是通过耳朵,是直接作用于意识的波动:
“锚点载体意识稳定…开始记忆备份程序…”
是TAM的声音。
“检测到逆向锚点核心残留…开始提取…”
林墨感到颅内传来撕裂感——不是物理的痛,是意识层面的剥离。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记忆深处被抽离,像拔出一根深埋的刺。
画面开始涌现,不是回忆,是被强行拽出的记忆碎片:
——他五岁时,爷爷教他看罗盘,手把手教他画八卦图。爷爷的手指很粗糙,但很温暖。
——邮轮上那个意大利商人输光筹码后狰狞的脸。
——血狼号底舱的霉味和铁锈味。
——艾琳娜第一次为他包扎伤口时,手指的颤抖。
——青龙号沉没时,海水灌进船舱的冰冷。
——魂灯熄灭的瞬间,艾琳娜消散的微笑。
——百慕大的光门,林墨踏入时的决绝。
——时空夹层里,周玄苍老的面容和那句“你是被选中的”。
——左眼被撕裂,门被拽出的剧痛。
所有记忆,好的坏的,痛苦的甜蜜的,都被抽出、复制、封存。
“记忆备份完成。开始封存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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