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迪那身被章心斋扯成布条的锦衣,此刻成最完美的“卖惨战袍”。
“陛下啊!太孙这是要挖了老臣的心肝肺啊!”
陈迪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一脸,嗓音沙哑中带着三分委屈七分绝望:
“那几千亩薄田,是陈家十几代人,从牙缝里一个个铜板省出来的!”
“那是祭祀祖宗的香火钱,是陈家的根啊!若是把这根基给断了,老臣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是啊陛下!”
旁边的沈荣也跟着干嚎,一身肥肉随着哭声波浪般颤抖:
“草民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没了铺子和作坊,那就是被拔了毛的鸡,这寒冬腊月的,只有冻死饿死的份啊!”
一时间,大殿内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这群平日里跺跺脚江南都要抖三抖的大佬们,此刻一个个比天桥底下抢馊馒头的乞丐还惨。
他们太懂朱元璋了。
这位布衣皇帝虽然杀人如麻,剥皮实草不眨眼,但骨子里还是那个凤阳老农。
他最听不得“祖宗”、“香火”、“绝后”这类词儿。
他们在赌。
赌朱元璋那点残存的“仁君”包袱,赌皇权还要点脸面,吃相不能太难看。
只要老朱心一软,这“置换”的事儿,就能黄!
龙椅上。
朱元璋眼皮耷拉着,像是睡着了。
只有那根布满老茧的手指,在扶手上的龙头上轻轻敲击。
朱雄英站在一旁,嘴角挂着看戏的笑。
哭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嗓子都快冒烟。
陈迪见上面没动静,哭声稍微收敛一些,偷偷抬起浑浊的老眼,想观察一下龙颜。
这一看,他心脏猛地抽搐一下。
朱元璋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歪着头盯着他。
“哭完了?”
老朱的声音沙哑。
大殿内的哭声,戛然而止。
“咱本来还想着,大孙子这主意有点损。”
朱元璋慢吞吞地站起来。
“让你们拿家产换那个什么天竺的‘神位’,咱觉得是亏了你们。毕竟背井离乡的,谁都不容易。”
陈迪心中狂喜,成了!
陛下果然还是念旧情的!
他正要顺杆往上爬,谢主隆恩。
“但是!”
“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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