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那两扇朱红色的宫门缓缓的被打开。
四个身穿儒衫、身形佝偻的身影走了出来。
这四位加起来快四百岁的老爷子,硬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那气场,比刚才还要嚣张跋扈。
为首的章心斋,额前一缕白发倔强地飘着,透着股疯魔劲儿。
“出来了!老祖宗全须全尾地出来了!”
钱寨这一嗓子嚎得跟狼叫似的。
他第一个冲出人群,膝盖比脑子反应还快,“噗通”一声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恭迎几位老先生凯旋!为您老的铮铮铁骨贺!”
这一跪,直接触发多米诺骨牌效应。
哗啦啦——
刚才还站得笔直满脸矜持的一百多号官员豪商,瞬间矮一大截。
风吹麦浪似的,跪得那叫一个整齐划一。
“老先生受苦了!”
“这才是吾辈楷模!太孙那黄口小儿没敢把你们怎么样吧?”
“正道的光啊!照在了大地上!”
马屁声如钱塘江大潮般涌来。
作为士绅领袖,陈迪迅速整理一下官袍。
他脸上迅速挂起那种“三分悲悯、三分敬仰、四分沉痛”的专业表情,快步迎上去。
这时候必须得由他来搀扶英雄,这一幕将来可是要写进族谱,供后世子孙瞻仰的。
“章老!”
陈迪走到跟前,深深一揖到底,声音里带着哭腔:
“让您受罪了!谨身殿那是人待的地方吗?那是龙潭虎穴啊!”
“您这么大岁数,要是气出个好歹,咱们大明的读书人就像断了奶……啊不,断了脊梁啊!”
章心斋停下了脚步。
身后,叶子奇、顾野王、范祖禹也齐齐刹车。
四双布满红血丝老眼,死死钉在陈迪身上。
陈迪后背的汗毛瞬间竖起来。
不对劲。
这眼神太不对劲了!
不像是受了委屈要找人倾诉,倒像是一群饿了半个月的老狼,突然看见一只肥嫩流油的小白兔。
那种眼神里不仅没有疲惫,反而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亢奋?
“你就是陈迪?”章心斋歪着脑袋,上下打量。
“正是晚辈。”陈迪头皮发麻,强撑着笑脸:
“晚辈已经在秦淮河‘醉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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