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竺不一样。”
朱雄英的手指点在地图那块倒三角形的南端:
“在那里,这套册子上的规矩已经行了几千年。”
“那里的百姓,脑子里没长反骨。他们不信‘宁有种乎’,他们信‘命’,信‘业报’。”
“他们觉得,这辈子被你们踩在脚底当泥巴,是因为上辈子造了孽。”
“你要是拿鞭子抽他们,他们不仅不恨你,还得跪下来给你磕头,求你多抽几下,好把罪孽消了。”
“只要你告诉他们,好好给孔家当狗,下辈子就能投胎进你们孔家的大门……”
朱雄英轻笑一声:“孔公,你想想那场面。不需要锦衣卫巡视,不需要军队镇压。”
“你只需要坐在那高高的神坛上,读读经,讲讲‘礼’。”
“那些人就会把刚打下来的粮食、刚赚到的银子,甚至他们的妻女,都恭恭敬敬地捧到你面前。”
“那种日子,是不是就是你们儒家做梦都想要的‘大同世界’?”
轰隆!
孔彦绳死死的捂住怀里的书!
这哪里是流放?
这是天堂啊!
这不就是先祖梦寐以求的,那个等级森严萝卜必须待在坑里的“周礼”之国吗?
在大明,这套东西是骗人的鬼话,总有人想打破它。
但在天竺,它居然是实实在在的刻进所有人骨头缝里的铁律!
“这……这简直是……”
孔彦绳嘴唇哆嗦着:
“这才是真正的‘教化’啊!不动干戈,万民臣服;不费分文,万民供养。”
“这……这便是圣人所言的‘垂拱而治’!这就是大道啊!”
这一刻,孔彦绳眼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
他突然觉得,以前北边孔家在山东占的那点地、争的那点名声,简直就像是乞丐在抢泔水桶里的剩饭。
而太孙殿下递给他的,是一整个可以随意揉捏、绝对听话的帝国!
“所以,孤才说,你孔家一家吃不下。”
“大明就这么大,肉早就分完了。爷爷这些日子杀的人够多了,他老人家其实心善,不想造杀孽。”
“可那些士绅、那些大户,一个个像吸血的水蛭一样叮在大明身上。”
“不给他们找个新地盘吸血,他们早晚得把大明吸干,或者被爷爷连根拔起,剁碎了喂狗。”
“孔公,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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