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没说话。
他走到桌边,那双修长的手,拈起了桌上那张刚才赵得柱甩出来的五百两银票。
银票角上沾了一点黑血。
是那只死老鼠溅上去的。
“三成?”朱雄英看着银票,轻笑一声。
赵得柱一咬牙:“五成!殿下,五成!这是草民的极限了!还得给上面的赵侍郎打点,还得……”
“赵得柱。”
朱雄英打断他。
他两根手指夹着那张银票,凑到地龙烧红的炭火边。
火苗舔舐纸张。
呼。
银票着了。
橘黄色的火光照亮朱雄英那张毫无表情的侧脸。
“你是不是觉得,孤今天带兵来,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赵得柱脸上的笑容僵住。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价码给得够高,死几个人,死几个矿工,甚至是死几个满门,都不算个事儿?”
朱雄英松开手。
燃烧的银票飘飘悠悠落下,正好落在李二牛之前捧着的那只死老鼠旁边。
灰烬覆盖在老鼠干瘪的尸体上。
“殿……殿下何意?”赵得柱声音开始发颤,
“这世道……不就是这样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世道。”
朱雄英突然转过身,一脚踹翻了那张红木大圆桌!
哗啦——!
铜锅、瓷碗、金条、玉器,还有那只死老鼠,稀里哗啦撒一地。
滚烫的汤水泼在赵得柱身上,烫得他一声惨叫,却不敢躲。
“这就是你眼里的世道?”朱雄英指着地上的狼藉,“拿着人血馒头当珍馐,把人命当成筹码?”
“青龙。”
“属下在。”
青龙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那把绣春刀,还没归鞘,刀尖上滴着血。
“念给赵员外听听。”朱雄英从袖子里掏出那本染血的册子,扔给青龙。
赵得柱盯着那本册子,眼皮狂跳。
那不是账本。
那是什么?
青龙翻开第一页:
“赵家大房长子赵金宝,现年二十六,此时正在秦淮河花魁娘子的画舫上喝花酒。”
赵得柱猛地抬头:“你……你想干什么?”
青龙没理他,继续念:
“赵家二房次子,现年十八,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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