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城门卫根本拦不住,已经被冲垮了!他们朝着府衙杀过来了!”
“领头的那个黑大汉喊着……喊着要刨了这应天府!”
大堂内几个师爷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民变。
天子脚下,几千手持凶器的暴民进城,这是要把天捅个窟窿。
被拖着往外走的孔凡突然挣扎起来,他顾不上脸疼,癫狂地大笑:
“哈哈哈哈!朱雄英!你完了!这就是你招来的民变!几千暴民进城,我看你怎么收场!我看你怎么跟陛下交代!”
只要乱起来。
只要死了人。
这口黑锅朱雄英背定了!
朱雄英站在门口,背影挺得笔直。
他看着长街尽头那漫天的风雪,看着风雪中那股正在涌来的黑色洪流。
“反了?”
朱雄英轻声重复一遍。
“不。”
他没有回头。
“那不是造反。”
“那是孤的子民。”
“那是把你们这些肮脏的世家扫进垃圾堆的力量!”
“那是大明朝最可爱的人,但也是最苦的人。”
朱雄英一步跨出门槛,大红色的织金团龙披风被狂风卷起。
“开中门!”
“迎孤的子民!”
……
应天府衙的中门,那是这南京城的脸面。
平日里哪怕是三品大员来公干,也得走侧门。
只有钦差或者圣旨到了,这扇朱红色的大门才会伴着礼炮声开启。
吱呀——
沉重的门轴发出酸涩的声响。
大门洞开。
门口那些平日里拿着水火棍耀武扬威的衙役,此刻早就不见踪影,只有两尊石狮子还孤零零地立着。
长街尽头。
先到的不是矿工,是一支沉默得让人心慌的队伍。
朱雄英站在台阶上,视线定住了。
几十名锦衣卫汉子,光着上身。
腊月里的南京湿冷入骨,这些汉子身上的肌肉冻得青紫,甚至挂着白霜。
可他们头顶都在冒着白气,那是体内热量在极寒下蒸发的样子。
没人喊冷。
他们推着十几辆大车,沉默地走在风雪里。
车上盖着飞鱼服。
那些平日里象征着皇权特许、让人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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