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指挥,不需要战术。
这是一群憋疯的野兽冲进去。
锦衣卫的绣春刀专往脖子和关节上招呼。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护院,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脑袋就搬了家。
血水流进雪地里,烫出一个个黑红色的窟窿。
朱五没看那些尸体,他径直走向后院。
那里有一股味儿。
一股比血腥味更让人作呕的味儿。
后院原本是个马厩。
门一开,那是混杂着屎尿腐烂馊饭和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
旁边跟着的年轻校尉“哇”的一声,扶着门框吐出来。
朱五没吐。
他只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往外渗的那种冷。
马厩里没有马。
只有两排生锈的铁笼子。
笼子只有半人高,直不起腰,只能跪着或者蜷着。
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女人。
没穿衣服。
听见铁门响,这些女人没喊救命,也没有抬头看一眼是谁来。
她们的第一反应整齐得让人心碎——
哗啦啦。
铁链响动。
笼子里的几十个女人熟练地转过身,撅起屁股,把脸埋进那一堆脏兮兮的烂草里,浑身发抖。
那是无数次毒打和凌辱后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只要顺从,只要摆好姿势,鞭子可能会轻一点。
“别……别打……”
离门口最近的一个笼子里,缩着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看样子顶多七八岁。
她听见脚步声停在笼子前,抖得更厉害
,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奴婢听话……奴婢学会了……别用烙铁……求求大爷……别烫那里……”
她稍稍侧过脸。
那张本来应该干干净净的脸上,烙着一个黑紫色的“奴”字。
皮肉焦烂,那一块都毁了。
“出来。”
朱五手里的刀把铁锁劈开。
哐当一声。
锁头落地。
那小丫头吓得尖叫一声,疯了似的往笼子最里面缩,指甲在铁皮上抓得滋滋响,那是挠玻璃的声音。
“不敢了!奴婢不敢了!奴婢不出笼子!奴婢就在这伺候!”
她把头撞在栏杆上,砰砰响,“别杀我!我不跑!真的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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