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认命了:“……我不心急。”
陶玉成呵呵一笑,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姜渔后悔不迭。都怪她,非要逞一时之快干嘛?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不容易送走陶玉成,姜渔只能在心里期盼殿下不知道这回事,不然九条命都不够他杀的。
她郁闷地沿小路走着,忽觉额头清凉,伸手一抹,原来是下雨了。
不由加快脚步,小跑到眠风院。
雨不大,细丝绵绵。
燕子斜飞低掠,掠过院墙外招展的花枝,掠过雨雾袅袅的紫竹林。
一直飞过别鹤轩的屋檐。
屋檐上,傅渊仍然坐在那里。
雨水渐落,他不甚在意,淋了雨并不会让他疼痛加重,索性就这样了。
天际吞噬最后一丝光芒,夜色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那远处的群山,山上的烽火台,尽皆瞧不见了。
他依然不在意,依然坐在那里。
他回长安那天,恰好也是这样的春日,如泪细雨飘拂。
他路过这烽火台,策马奔驰,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令他几乎跌下马背。
但他终究到了长安。
回到长安,他就没想活着离开。他要死,所有人都要死。
不过最好不是死在一个雨天,他厌恶雨天。
今日的雨也一直下,仿佛怎么都不会停。
不知多久后,那雨水敲打地面的点滴中,轻轻响起一道脚步声。有人走近。
起先以为是初一,但初一看见他就会自觉收敛脚步。
嗒,嗒,嗒,傅渊指节敲着房檐,数了三下,回过头。
不出意外,是她回来了。
站在紫竹林中,撑着一把伞,踮脚朝他招手。
傅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没反应。
她好像有点冷,打了个寒颤。方才她说冷,回去竟然不知道添件衣裳,脑子真是白长了。
傅渊撑着胳膊起身,落到她面前。
她把伞撑到他头上,说:“这把伞给你吧,殿下,别再淋雨了。”
她手里还带了把伞,然而傅渊并不领情:“我不需要。”
姜渔直接把伞柄塞他掌心,一本正经:“这可是大师开过光的伞,拿着运气会变好。”
仔细一看,伞柄还真刻有《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傅渊扯了下嘴角,眼看就要松开手。
姜渔立即掏出一颗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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