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端着的却不是药碗,而是一个小巧的锦盒。“沈姑娘,”她将锦盒放在桌上,语气如常,“太后娘娘念您独自静养,恐您烦闷,特让老奴将一些旧年收着的小玩意儿送来,给您解解闷。都是些女子喜欢的珠花、络子、香囊之类,虽不贵重,胜在精巧。”
沈青梧起身道谢,目光落在锦盒上。紫檀木的盒子,边缘磨损,确像是存放多年的旧物。她打开盒盖,里面果然躺着几支样式简单的银簪、几串褪色的彩珠、几个绣工寻常但配色别致的香囊荷包。看起来,确实像是太后年轻时或宫中低位妃嫔用过的旧物。
“太后娘娘恩典,青梧感念于心。”沈青梧拿起一支簪头刻着简单云纹的银簪,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簪身,眼神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对旧物的感怀。
崔嬷嬷点点头:“姑娘喜欢就好。太后娘娘还说,这些旧物虽不起眼,有时却比那些簇新的金玉,更耐琢磨。姑娘闲时,不妨细细看看。”
说罢,她不再多言,行礼退下。
沈青梧待她离开,关上房门,回到桌边,重新审视锦盒里的东西。太后让崔嬷嬷特意送来一盒“旧物”,绝不会只是单纯的“解闷”。那句“更耐琢磨”,分明是意有所指。
她将盒中物品一件件取出,摆在桌上,就着明亮的窗光,仔细检视。
银簪质地普通,簪头云纹是最常见的样式,并无特殊。彩珠串是普通的琉璃和玛瑙,颜色暗淡。香囊荷包的绣样也平平无奇,无非是些花草虫鸟。
似乎……真的只是寻常旧物。
沈青梧微微蹙眉,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不,太后行事,绝不会无的放矢。她耐着性子,又将每件物品拿在手中,反复掂量、观察,甚至轻轻嗅闻。
当拿起一个靛蓝色底、绣着白色小雏菊的旧香囊时,她的动作顿住了。
这香囊看起来与其他几个并无二致,布料半旧,绣线有些脱落。但入手的分量……似乎略沉一丝。而且,靠近细闻,除了陈年香料残留的极淡草木气息,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混合着灰尘和某种特殊药味的异样气息。
她心中一动,取来妆奁里一根细长的银挑簪(慈宁宫提供的日常用具之一),小心翼翼地挑开香囊侧边一处不起眼的缝合线。线头早已松脆,轻轻一挑便开了小口。
她将香囊倒置,轻轻抖动。
几粒细小的、暗褐色的、像是植物种子或干枯花蕊的碎屑掉了出来,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同时,还有一张卷成细条、颜色泛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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