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九年七月初三,长春宫偏殿走水,焚毁杂物若干。值守宫人刘氏、王氏罚俸三月。另,损及先帝赏淑嫔苏氏之缠枝莲纹杏黄宫装一袭,依例报损。”
杏黄宫装!缠枝莲纹!长春宫偏殿走水!
谢阿蛮的心脏猛地收紧,脸上却只能维持着茫然的呆滞,仿佛看不懂那上面的字。
崔嬷嬷紧紧盯着她的脸,缓缓道:“这本册子,是前几日从浣衣局旧档中整理出来的。当年长春宫那场火,烧掉了一件先帝赏给当时还是淑嫔的苏贵妃的杏黄宫装。这宫装,据说苏贵妃颇为珍爱,但因颜色逾制,平日里并不敢穿,只私下收着。那场火后,宫装报损,此事便了了。”
她合上册子,目光转向谢阿蛮:“你在梦里,看到的‘黄黄的、亮亮的、有莲花缠着的衣服’,是不是……就有点像这个?”
谢阿蛮“吓得”后退一步,拼命摇头:“不……不知道……阿蛮看不懂字……梦里……就是有……”
崔嬷嬷没有逼迫,只是继续道:“那件宫装,据说用料是江南进贡的极品云锦,刺绣是宫内顶尖的绣娘花了半年功夫所成,是先帝对苏贵妃的莫大恩宠。可惜,一场火,就没了。”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可奇怪的是,当年负责浆洗保管妃嫔贵重衣物的浣衣局老嬷嬷却记得,那件宫装走水前两日,似乎被送去浆洗过,但走水后,在灰烬里却并未找到多少残留的锦缎丝线……倒是找到一些别的、烧剩下的边角料。”
谢阿蛮的手指,在袖中微微蜷起。
崔嬷嬷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阿蛮,你捡到的那枚玉环,上面刻着‘悯忠’二字。而先帝晚年,曾有一位封号‘悯’的贵人,生产时血崩而亡,一尸两命。那位悯贵人,生前最喜杏黄色,也曾得先帝赏过一匹杏黄云锦,据说……上面绣的,也是缠枝莲纹。”
阁内死寂一片,只有尘埃在光柱中无声浮沉。
谢阿蛮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悯贵人……杏黄云锦……缠枝莲纹……长春宫走水“烧毁”的杏黄宫装……王选侍的玉环……苏浅雪的幻视……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扭结成一团散发着血腥与阴谋气息的乱麻!
崔嬷嬷的声音,冷得像冰:“王选侍,当年似乎曾在长春宫当过一段时间的差。而那场火后不久,她便因‘冲撞’被贬去了静思院。她死前,拼命藏着那枚玉环……”她走近一步,几乎贴着谢阿蛮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问,“阿蛮,你告诉嬷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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