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他们被迫接受并购,而收购方正是我们基金控制的一家壳公司。收购完成后不到半年,研发团队被解散,技术专利被打包卖给了国外竞争对手,一条可能改变行业格局的产品线就这么消失了。”
“我忍无可忍,写了封长邮件给基金合伙人,详细列举了这次操作中的违规之处。结果?邮件发出去的第二天,人事就找我谈话,说我‘不适合公司文化’。离职协议倒是很慷慨,N+3,但附加了严格的保密条款和竞业限制。”
“离开那家基金后,我才发现自己在这个行业已经寸步难行了。背景调查时,前雇主给我的评价是‘缺乏团队合作精神’——在这个圈子里,这是致命的差评。我试过去其他机构,简历石沉大海;想回 academia,但脱离学术界太久。最后只能在一个二线城市做独立财务顾问,接一些中小企业的小单子,勉强糊口。”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在苏州挣扎的小财务顾问,偶尔在网上发声,却再也无法改变什么。看到那些熟悉的操作手法再次出现,我会在评论区说几句,但大多数时候,就像对着大海喊话,连回声都没有。”
陆辰看着屏幕上这段长长的自白,久久无言。他能感受到文字背后那种深切的无力感——一个曾经想改变世界的人,最后发现自己连身边的不公都无力阻止。
他忍不住问:“那张老师,既然您经历过这些,为什么还愿意帮我?您知道这可能会有风险。”
这一次,回复来得很快:
“两个原因。第一,周启明的案子让我看到了当年的影子。我这几天查了曙光科技的资料,他们的光刻胶研发已经到了关键阶段,如果能成功,至少能解决国内28纳米制程的卡脖子问题。如果这样的企业也被资本猎杀,将是整个产业的损失。我已经眼睁睁看过一次了,不想再看第二次。”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张明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我怀疑操作这次收购的,可能就是当年那批人。”
五
这句话让陆辰坐直了身体。
“您是说,‘宏图资本’和当年收购华影医疗的是同一伙人?”
“不一定是同一家机构,但手法高度相似。”张明远回复,“资本市场的玩家就像候鸟,会随着政策和机会迁徙。但有些人的操作习惯就像指纹,改不了。我对比了‘宏图资本’这几年的投资案例,发现他们特别偏好那种有核心技术但暂时遇到困难的科技企业,而且总是在企业出现流动性危机时精准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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