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生澜如常起身,用膳,喝药,在陶太监的陪同下在屋内缓慢走动。她表现得比平日更加沉默,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虑和疲惫,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会面充满了不安。
午后,陶太监送来一套崭新的、料子上乘却样式保守的藕荷色衣裙,并低声道:“王爷吩咐,申时三刻,请夫人更衣,前往前院。”
申时三刻,离酉时三刻的会面还有一个时辰。这是要提前将她带过去控制起来。
沈生澜点点头,没有多问。
申时三刻,陶太监和两名陌生的、面容冷硬的仆妇进来,伺候她换上那身衣裙,梳了一个简单不失礼的发髻,未戴任何首饰。
镜中的女子面色苍白,眼神沉寂,如同一个精致却无生气的瓷偶。
她在陶太监和仆妇的“陪同”下,再次走出暖阁。
这一次,她被带往的不是书房,而是前院一处僻静的侧厅。侧厅内已有数名侍卫肃立,气氛肃杀。
南宫容璟已经等在那里。他今日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外罩一件同色大氅,腰间佩剑,神色冷峻,见到沈生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对陶太监道:“看好她。”又对沈生澜冷声道:“待会儿见到蒋应韩,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本王希望你还没忘。”
沈生澜垂眸:“妾身明白。”
南宫容璟不再看她,对燕侠翎吩咐了几句,便转身大步离开,显然是先去醉仙楼布置。
沈生澜被留在侧厅,陶太监和两名仆妇寸步不离。
厅内寂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市井喧嚣。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格外漫长。
酉时初,天色渐暗。
侧厅的门被推开,燕侠翎走了进来,对沈生澜道:“夫人,请随属下来。”
沈生澜深吸一口气,在陶太监的搀扶下起身。
燕侠翎领着他们,并未走正门,而是穿过几条曲折的回廊和一道隐蔽的角门,来到王府后巷。那里早已停着一辆外观普通、没有任何标识的青帷马车。
“夫人请上车。”燕侠翎掀开车帘。
马车内部狭窄,铺着软垫,车窗被封死,只留几道缝隙透气。
沈生澜被安置坐好,陶太监和一名仆妇跟着上了车,坐在她对面。
燕侠翎亲自驾车,另有数名便装护卫骑马跟随左右。
马车缓缓启动,碾过青石板路,朝着东市方向驶去。
车厢内一片昏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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