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生死之前,她必须活着,必须好起来。
活下去,不再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是为了……做点什么。
她开始更加专注地利用一切感官。眼睛观察着陶太监和孙婆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耳朵捕捉着门外守卫换岗的规律、远处隐约的声响,鼻子分辨着汤药里每一丝不同的气味变化。她甚至开始用尚能动弹的右手手指,在被褥的遮掩下,极其缓慢地练习屈伸,试图重新掌控这具残破的身体。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价值”在于对仇家和星陨石的“了解”。
南宫容璟想要这个,蒋应韩也想要。她不能一下子全给出去,那会立刻失去价值;也不能完全不给,那会招致更直接的暴力。
她需要编织一套半真半假、虚虚实实的信息,既能吊住南宫容璟的胃口,争取时间和更好的待遇,又能为自己留下后手,甚至……或许能利用这些信息,挑动南宫容璟和蒋应韩之间更深的矛盾?
这个念头危险又诱人。
她想起蒋应韩那日提及的北境粮草、南疆兵甲,想起他与南宫容璟之间那看似熟稔却充满火药味的旧怨。他们之间,绝不仅仅是争夺星陨石那么简单。
机会在产后第十天到来。
这天,吴太医诊脉后,眉头紧锁:“夫人忧思过甚,肝郁化火,已影响心神。长此以往,莫说恢复,便是神智亦恐受损。老夫需加重安神定惊之药,夫人自己也需尽力排解,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明确。
沈生澜“神智受损”,对南宫容璟而言就失去了“钥匙”的价值。
沈生澜虚弱地点点头,待吴太医开完方子离开后,她看向正在收拾药箱的陶太监,忽然用极低的声音,气若游丝地开口:“陶公公……我昨夜……又梦见母亲了……她说……雾锁之山……阴气最盛时……莲心方显……”
陶太监收拾药箱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住,浑浊的眼珠飞快地转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仿佛没听见。
但沈生澜知道,他听见了。这句话是她精心编造的。
“雾锁之山”是她之前提过的隐雾山别称,“阴气最盛时”可以指向极夜、冬至、月食等,而“莲心方显”则暗示着星陨石或关键线索的出现条件。
半真半假,玄之又玄,正符合人们对秘宝的想象。
她没有再说,疲惫地闭上眼睛。
当天下午,南宫容璟就来了。他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模样,但沈生澜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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