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追了三公里,只看到婚车扬起的尘土,和林晓燕贴在车窗上、满是泪水的脸。
从那天起,龙虾的世界就只剩下黑与红——黑的是人心,红的是钞票和鲜血。
他开始放纵自己。电影院门口,用一块上海牌手表就能勾走渴望进城的乡下姑娘,在黑暗的放映厅里肆意宣泄;烧烤摊上,几杯劣质白酒下肚,就编造“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的故事,骗得年轻服务员同情心泛滥,最后拖进出租屋满足他扭曲的欲望。他知道自己变成了禽兽,可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底那片被掏空的窟窿。
直到他走进钢厂附近那家小小的服装加工店。
小玲正在熨烫一件的确良衬衫,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乌发如瀑,侧脸的轮廓柔和得像江南水墨画。她身高一米七,穿一件碎花连衣裙,熨衣服时手腕轻轻用力,动作娴雅得和这满是油污的钢厂街区格格不入。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颊边漾起浅浅的梨涡:“先生,要做衣服还是修改?”
声音轻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瞬间抚平了龙虾心头的躁郁。他愣了愣,随口说:“熨件西装。”
那天之后,龙虾成了这家店的常客。他知道了小玲是杭州人,跟着父亲和姐姐来春城讨生活,二十一岁的年纪,心思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她会记得他喜欢的熨烫温度,会在他来的时候提前泡好一杯温热的清茶,会在他抱怨烟市的麻烦时,安安静静地听着,然后轻声说“龙哥,别太累了”。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香,和烟市的烟草味、夜场的香水味截然不同,干净得让龙虾自惭形秽。有一次,一个身材高大的同乡来追求小玲,手里提着水果和点心,话没说几句就被小玲婉拒了:“对不起,我心里有人了。”
她说这话时,眼神直直地看向龙虾,脸颊绯红,像熟透的苹果。龙虾坐在一旁的板凳上,手里捏着茶杯,心脏莫名地狂跳起来。小玲的姐姐们打趣他:“龙哥,你可真有本事,我们家小玲可是眼光高得很,多少小伙子追都看不上呢!”
龙虾扯着嘴角笑,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这份纯粹。他的钱是黑的,手是脏的,灵魂早已被贪婪和仇恨腐蚀得千疮百孔。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有空就往店里跑,哪怕只是坐着看小玲熨衣服,都觉得心里踏实。
“龙哥,你哪天休息呀?”这天,小玲熨完西装,鼓足勇气问道,眼里闪着期待的光,“我听人说龙门很壮观,还有翠湖的夜景特别美,我想……想让你带我们去逛逛。”
龙虾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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