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狂暴战意、被压制的怨念(“六耳”)、外来的印记、纠缠的因果,早已在业火中焚烧净尽,或是被彻底炼化归一。那尊象征“心猿”的法相,也已与这一点不灭真灵完全融合,不分彼此,化作一种平静、充实、却又蕴含着无限可能性与内在力量的——“本我”。
愤怒吗?早已消散。对那操控一切的“棋局”,他已身在局外,冷眼旁观,如同看一场宏大而精致的戏剧,再无置身其中的憋闷与不甘。局有局的逻辑,棋子有棋子的轨迹,与他何干?
执着吗?已然放下。对“真相”的渴求,对“我是谁”的追问,在斩断因果、认清“本我”的那一刻,便已有了答案。真相自在万物之中,而“我”,便是这行走、观察、体验着的“存在”本身。无需向外寻求定义。
虚名吗?更是云烟。“齐天大圣”的称号,曾是反抗的旗帜,也是束缚的枷锁。如今,这“自在”之心,无拘无束,无挂无碍,比那所谓的“与天平齐”,不知要高远、自在多少倍。天自有其高,我自有我心,两不相扰,便是最好。
未来会怎样?他不知道,也不在乎去规划。或许会继续这样云游万界,看遍星河璀璨,尘世变迁。或许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遇到全新的、有趣的挑战或谜题。或许有一天,对这“自在”二字,会有更深一层的领悟,看见更广阔的道路,走出连自己此刻也无法想象的风景。
但那些,都是“或许”。
此刻,他就在这里。坐在东海之滨,看日出,听潮声,感受着海风拂过面颊的温柔,脚底沙砾的粗粝,阳光带来的暖意。
这就够了。
海风吹拂,布衣的衣袂轻轻飘动,与远处海鸟的羽翼、起伏的波涛,形成和谐的韵律。他轻轻哼起一首调子,古老,悠远,不知从何处听来,或许源自某段被遗忘的时光,或许只是心念流转的自然发声。调子里没有歌词,只有一种亘古的宁静与淡淡的喜悦。
目光所及,是那无边无际的、波光粼粼的海,与同样无垠的、被朝阳染上金边的天。海天一色,仿佛没有尽头。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
世间从无易行之途,纵得“自在”,亦有未知的风雨,内心的迷雾,永恒的孤独。
然,心既自在,无处不可往,无时不可安。
只要这颗心是自由的、澄澈的、安住的,那么,这浩瀚三界,无尽时空,何处不可成为旅途?何时不可当作归处?遇山则越,遇水则渡,遇风则御,遇静则享。
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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