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得越久,她越不能肯定自己将来是否还能对谢明夷狠下心来,她仿佛是在同自己赌气,不甘心自己在京城里竟真动摇了真心,许云岫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她的手从那乞丐脖子上离开,起身后退了几步,手上因着碰上那人脏了,她拿出帕子擦着污渍,冷冷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会儿。
许云岫到底什么都没做,她原地站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放任谢明夷置于险境……许云岫面朝窗外坐着,背后的灯火把她孤零零的身影照在了雪地里,夜色悄然而至。
皇宫之中,盖了雪的朱墙之中寒意更是逼人,连檐角的兽头都森严了几分。
柳公绰之父柳相乾乃是给事中,他平素是直入宫廷弹劾百官,柳公绰给抬回了柳府不一会儿,柳相乾就拿着折子哭天喊地进宫了。
柳相乾年事已高,仿佛是失子之痛椎骨痛心,那已有沟壑的面容上悲伤欲绝,他颤着手让内宦递了折子上去,“陛下……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当着谢明夷的面,柳相乾语气分外激动,他跪地直言:“臣要弹劾……那羽林军将军谢明夷滥用职权、刑罚过甚,他还因一己私怨行凶杀人……伤我儿性命!”
“陛下……前有动机,后有证据……”柳相乾老泪纵横,一头磕在地上,“老臣……老臣……”
柳相乾鸣泣不已。
宫殿中灯火通明,那磕地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响起,慈父之心自然不假,柳相乾的悲愤之言听得永定帝眉间深锁,他坐在椅上手拿折子,脸上已是不怒自威。
“谢明夷。”永定帝放下手里的折子,语气倒听不出喜怒,“你可有什么要说?”
谢明夷微敛着神色,他后退一步跪在地上,却是面无表情地道:“臣,不曾为之。”
柳相乾一声喝道:“欺君乃是死罪!”
“陛下……臣见着犬子之时,他早已是面目全非啊……”柳相乾想着柳公绰死后的凄惨模样,语气更悲怆了几分:“小儿在羽林军中呆了多年,向来不与人结仇,谢小将军因着何事要打他如此重的军棍,刑部口供未曾传上,我家中下人却是亲耳听到有人指控,是谢明夷推他进了沟渠,如此人证俱全,岂能有假!”
“刑部主事。”永定帝目光往后一落,“情况可同柳卿所言?”
那今日在场的刑部主事跪在后面,他从前见不着皇帝,这会儿紧张得有些过了,脸上憋得通红,“确……确如柳大人所言,不,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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