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只要他一试图平静下来,只要他的脑海中出现任何与“愤怒”无关的念头,钉子就会惩罚他。
剧痛像烧红的铁钎一样捅进脑浆,搅拌着他的思维。
只有愤怒,只有杀戮的欲望,只有肾上腺素的疯狂分泌,才能让这股疼痛稍稍缓解。
这是一种设计。
一种针对灵魂的恶毒奴役设计。
“安格隆……”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生锈的铁栏杆外响起。
安格隆艰难地抬起头。他的视线是模糊的,被血色覆盖。
那是恩诺马奥斯(OenOmaUS)。
他的导师,他的父亲,他在这个地狱里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能让他在疯狂边缘找回一丝理智的锚点。
老角斗士手里拿着一块发霉的黑面包和一碗漂浮着沙粒的水。
他看着安格隆那双疯狂的几乎要凸出眼眶的眼睛,那双原本应该充满智慧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野兽的凶光,老人的眼中满是悲哀。
“吃点东西吧,孩子。”
恩诺马奥斯把食物从栏杆缝隙里递了进来,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头受伤的野兽。
“明天……明天是‘红沙之日’。”
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恐惧。
“高阶骑手们要看‘大戏’。他们会放出那头从地下深处抓来的‘酸液九头蛇’。你需要体力。”
安格隆没有看食物。
他死死地盯着恩诺马奥斯,呼吸粗重如雷,鼻孔里喷出白色的热气。
“杀……”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像是两块磨刀石在摩擦。
钉子在尖叫,在催促他。
杀了他!杀了眼前这个老东西!撕碎他!你会感到快乐!你会不再疼痛!这是唯一的解脱!
脑海中的电流在疯狂鞭挞着他的神经,逼迫他挥出拳头。
安格隆猛地挥出手。
啪!
他打翻了那碗水。陶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浑浊的水渗进了泥土里。
“滚!”
他咆哮着,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受伤野兽。
“滚远点!老头!别让我看见你!快滚!”
他不想伤害恩诺马奥斯。这是他仅存的在剧痛中苦苦支撑的理智。
恩诺马奥斯叹了口气。他没有生气,也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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