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难过的同时,她心下又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些小小的埋怨——她家分明不是只差这一小口肉干的家庭,她外婆原也有她自己的积蓄。
实际上,她明明可以不要在意他们这些小辈儿孙随口说来的那一句“喜欢”,明明可以只顾着自己。
但饶是如此,她却依然那样做了,依然在不知觉间就让所有人又为她多担了那一份的心。
——这或许是源自于这些老人家们一辈子都俭省得惯了;亦或许是因着除了他们这两代人外,从前的长辈们大多都是切切实实挨过那些真正的饿、切切实实吃过那些真正的苦的。
总之,他们会习惯性地将他们生活中能“节省”掉的东西,尽最大限度地节省下来……哪怕他们明知道多吃那一口并不会影响什么,反倒是多饿那一顿,搞不好就要给自己熬出点病来。
——就像是钟老伯他家,他家的日子虽然艰难,却也没难到真就差了这一碗饭的地步。
是以,她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却不会当真对着她已能猜到的结果置之不理。
自然……除了要给钟老伯送饭,她还打算多准备几根腊肠,教王大哥也带回家跟嫂子吃去。
——总不能一点好处不给,就这么白让人家给她跑这一顿。
想过了一圈、顺手将那时蔬也择捡完了的女人垂了垂眼,转而端着竹编的小簸箕走进了厨房。
彼时褚姿正带着两个小东西在特制的土窑边上,烘烤着两大盘子的茶饼——和了饴糖又添了碱水的薄脆面皮被那炭火烘出了一团团微焦的赤,用茶油、芝麻,干桂花配上白糖面粉混出来的馅料,在空中散发出阵阵浅淡的甜香。
女人只消一眼便认出那几盘子茶饼里,长得最为皮厚陷少,说圆不圆、说方也不方的茶饼是那两个爱闹腾的小萝卜头包出来的——钟林逍做点心的手艺如何她不清楚,但今欢这丫头她可晓得。
这小丫头,若让她捏一个泥人、玩两块木头,她可玩得是比谁都厉害,可一旦将那木石泥巴换成了客栈后厨里最为常见的面团,她那手就像是突染了恶疾一般,半点都做不来了。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祝岁宁如是腹诽,一面打水将那几根腊肠表面沾着的烟灰尘灰都细细洗了个干净。
像这样一晾就要被人扎在架子上晾晒个一两个月的腊味,下锅前必须得先洗净那上头沾着的浮灰——尤其厨子这几架腊肠在灌完后还是经果木熏烤过的,当然更要洗得仔细一些。
麻利干起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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