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只是“儿子难得回欧洲一趟”的临时起意。
亲戚朋友里稍微说得上话的,都被请了些来,轮番寒暄他这几年在巴黎、新加坡两头跑的情况,谈项目、谈基金、谈“欧洲那边的机会”。
话绕了一圈,最后自然而然落到“个人问题”上。
几位长辈坐在主桌一侧,手里端着酒杯,语气看似轻描淡写,内容却八九不离十。
说他年纪也不小了;
说某某家的千金最近也刚从伦敦读完书回来,很懂金融;
说做人再怎么忙事业,终究得成个家,不能总在飞机上过日子;
有位表姑笑着用英文补了一句,说他们这代人再怎么“glObal”,回到家门口,还是得按“family”的节奏来。
言辞温和,锐利不减半分。
周随安从小在这样的场合长大,知道什么时候该配合地笑一下,什么时候只需抿口酒,把话题轻轻往“市场环境”“新加坡的监管变化”上岔。
他做得游刃有余。
只是到第三轮酒的时候,连他也隐约觉得有些烦……
他放下杯子,借口说基金那边有电话,要出去接一下。
没人拦他。
对这种“随时随地都在谈项目”的职业习惯,周家人早已习以为常,甚至隐约以此为荣。
他拿着手机离开主厅,穿过挂着几幅油画的走廊,推开通往后花园的玻璃门。
潮湿的夜风一下扑上来,带着花木和泳池水汽混合的味道。
屋里是规整的笑声和碰杯声,屋外是安静的蟋蟀和远处高速公路的低鸣。
两种声线叠在一起,隔着玻璃,有点像他这几年来回奔走在不同城市之间的生活,表面连贯,内里断裂。
他走到花园尽头的一截矮墙边,背靠着栏杆站定。
手机屏幕亮起来的一瞬间,他顺手瞄了一眼邮件列表,余光却先捕捉到聊天软件上的一条未读消息。
发件人是 CéCile。
时间是二十分钟前,配合着新加坡这边刚开席那阵子最热闹的喧哗。
他点开。
消息并不长,语气却比平时在董事会上更松弛一些。
大意是:明天她和顾朝暄要一起上欧洲一档创业访谈节目,算是给 LeXPilOt 这三年做一个“公开版本”的复盘;
访谈提纲已经看过了,会从最初的 idea 讲到现在的产品形态,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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