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泽瑞来接她。
两个人也好久没见了。
最近一次,还是潇潇祖父母金婚宴上。
那晚因为她,秦湛予和姜佑丞闹出冲突,场面一度失控,她被一连串的混乱牵着走,只在宴会厅灯光与人影交错间匆匆瞥到徐泽瑞一眼,压根没来得及细看他的样子。
所以此刻真正近距离对上,她反而产生了一种轻微的陌生感。
眼前的徐泽瑞,身形比学生时代更修长,眉眼里的少年感褪了一层,被这些年在南方市场里打出来的冷静和判断填满。
西裤、浅衬衫、深色大衣,举手投足间已是标准的基金合伙人气场,与当年辩论赛场上、在讲台边盘腿坐着改稿子的男生,隔着一整段人生。
她曾以为,他会和秦湛予走一条路。
按部就班,从校内竞赛、到见习岗位、再到某个部委下属司局,一步一步在公文和汇报之间往上爬。
可世事总有偏移。
有人留在体制里,一路往更高处走;有人从半途拐弯,丢掉现成的台阶,转身往另一种深水里跳。
她自己也是这样,从法条开始,到如今在投资人面前讲估值、讲试点城市、讲商业化路径,职业轨迹已经完全看不出起点的影子。
他们一前一后上车,车子并入高架口早高峰的车流。
徐泽瑞和她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各自系好安全带。
前排司机放着极轻的电台新闻,声音低得几乎可以忽略。
车子上高架时,他忽然开口,语气很平常地感慨了一句:
“没想到你兜兜转转,最后跟十一在一起了。我以前还以为,你最后会跟陆峥在一起。”
顾朝暄“昂”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些年少时被默认的走向,如今看来,都已经离得太远。
“……不过吧,你以前对十一也太狠一点,不喜欢就不喜欢他,你拿三十万羞辱他干啥子,害他那阵子差点把自己灌进医院。”
顾朝暄原本靠在椅背上,听到“三十万”三个字,眼皮一跳。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他:“哪三十万?”
语气不是装傻,而是真没反应过来。
徐泽瑞一愣,以为是她故意撇清,笑了声:“你这记性,也太不好了。你在杭州出事那年,让人给十一三十万的支票,忘记了吗?”
顾朝暄没再开口。
她视线落在前方,余光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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