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跨在他身侧,指尖扣在他后颈,额头蹭着他的下颌,呼吸全打在他喉结那一块。
她那天叫他“十一”的时候,声音低低的,带着被他逼出来的哭腔。
脑子越是想“别往下想”。
画面就偏偏往最不该去的地方滑。
他抬手,拧灭了顶灯。
书房一下暗下来,只剩桌角那盏小灯亮着一小圈昏黄,把桌沿和椅背都镀上一层朦胧的光。
光线一褪,身体的反应就被放大了。
酒意还没完全散。
血往下冲得快……
秦湛予呼吸无声地重了一度。
他抬手,按了下眉心,目光在书桌与单人椅之间停了一圈,最后落在窗台。
那盆茶花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枝头一朵开得正好,花心紧致,边缘还带着一点新鲜的、近乎稚嫩的白。
他走过去,伸手把那朵花掐了下来。
茶花落在掌心里,花瓣被他捻了捻,很快就被捂得有些发热。
淡淡的香气被迫溢出来,在这间小小的书房里突然变得浓了一层——
仿若她身上的味道。
不是香水,是被阳光晒过的棉布、暖气里的皮肤,再加上一点只属于她的东西……一闻就能分辨出来。
脑子里那些画面顺着气味一股脑儿往上翻:她坐在桌沿上,搂着他脖颈,小声叫他“十一”;她窝在他怀里,额头贴着他的下颌,呼吸一下一下打在他喉结那一块。
秦湛予低低骂了一句,分不清是骂她,还是骂自己。
他抬步走到门边,反手把书房门锁上,又拉下百叶帘,让外面的灯光彻底隔绝在缝隙之外。
世界一下子只剩这一间书房。
他把茶花带回桌边,随手丢在单人椅旁的扶手上,花瓣滚了两下,停在皮面与木质夹角里,静静地仰着一张小脸。
秦湛予在椅背上坐下去。
黑暗里,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喉结起伏得有点厉害。
那股往下冲的燥热并没有因为关灯而退去,反而被压得更实在了些……
……
很长一段时间里,皮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似有若无,时断时续。
窗台上的茶花被他不经意碰落一瓣,摔在地毯上,白色的花瓣沾了点阴影,显得有点凌乱。
他低着头,整个人埋在椅背投下的暗影里,呼吸一度乱得不似平时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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