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一声,火苗在他指间跃了一下,他抿住烟,低头点燃,第一口吸得很深,几乎把这几日的忍耐都压进肺里。
他是有烟瘾的。
这几天她发烧,药味重,他连夜里都没碰过半根。
如今烟火一亮,屋子里的空气就变了味。
阳台的窗被他推开一条缝,风顺着缝隙裹进来。
他靠在玻璃门边,半个身子在冷里,半个身子在暖里,指尖的烟灰抖落,碎在窗槽上。
“秦湛予。”她又喊了一声。
他没回头,像没听见,把第二口烟压下去,薄薄白雾从唇齿间散开,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温度。
事不过三,顾朝暄本来就有情绪,看他这样,也不想去低头,就那样坐在沙发上。
……
秦湛予坐在折叠椅上,长腿微曲,手肘随意搁在膝上,半根烟斜斜夹在指间。
薄雾升起又散开,他的侧脸被窗外冷光切出锋利的线条,看不出喜怒,只看得出不耐与沉默。
客厅里,暖气嗡鸣,墙上的钟滴答往前走。
顾朝暄窝在沙发角,膝盖顶着下巴。
胃里空得发酸,心跳却似被捏着喉咙,闷得喘不上来。
她听着阳台那边偶尔弹落的烟灰声,像在数一道一道拍岸的小浪,数着数着,脑子里那团乱麻终于松了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她把脚伸下去,拖鞋在地毯边上寻了两下才穿稳。
她起身,走到阳台门口,风从她脚踝往上窜,激得她一抖。
门框的阴影把她的脸切成两半,她看见地上堆着一小圈烟头,灰白的,软塌塌地围着椅脚。
“对不起。”她先说,声音很轻,“我刚才……是我不对。”
秦湛予没应,也没看她。烟雾从他指缝间逸开,他垂了垂眼,在看那几颗跳动的红星子。
顾朝暄低头,把他放在一旁的烟抽出一支。
她其实好久没碰了,戒掉容易,动手点上难。火机“叭”的一声,她抖了两下才点着,生涩地吸了一口,呛得眼眶立刻红了,咳到肩膀轻轻发颤。
她靠在玻璃门边,侧身站着,和他并排隔着半步的距离。
寒气和烟气在两人之间打旋,她又吸了一口,勉强稳住,沙哑着喉咙:“对不起,秦湛予。把你卷进来,是我自私。”
风掠过她的发梢,把一缕碎发贴在她颊侧。她伸手去捋,又停住了。
秦湛予把烟按在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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