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更加郑重。
“胡镇守使治政有方,军容严整,百姓安居,彝一路行来,叹为观止。”桓彝由衷赞道,“如今北地纷乱,胡骑肆虐,能有如此一片净土,实乃汉民之幸。不知镇守使对今后,有何打算?”
胡汉知道,真正的试探来了。他沉吟片刻,道:“胡某本微末之人,逢此乱世,不过是想带着愿意跟随的百姓,寻一条活路。如今小有根基,所愿者,不过是守好眼前这一亩三分地,让追随我的军民能吃饱穿暖,不再受胡虏屠戮。若力有所及,亦愿与刘越石公、祖士稚公等北地忠义,互为声援,共抗石勒、刘虎等辈。”
他绝口不提扫平胡虏、匡扶晋室之类的宏大口号,只强调“保境安民”和“有限度的合作”,姿态放得很低。
桓彝却摇了摇头:“镇守使过谦了。以龙骧之潜力,岂甘偏安一隅?如今晋室南迁,北地忠臣义士苦苦支撑,正需如镇守使这般雄才,砥柱中流。琅琊王承制江左,心系北土,若镇守使愿正式上表,禀明心迹,归附朝廷,王上必不吝封赏,届时名正言顺,号召北地,岂不更好?”
这是抛出了橄榄枝,也是要求明确的政治站队。一旦胡汉上表称臣,龙骧军镇在法理上就成了东晋的一部分,胡汉本人也能获得正式的官衔,对于吸纳北方人心有一定好处。但同样,也会受到来自江东的潜在制约,甚至可能被要求听从调遣,损害独立性。
胡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桓先生美意,胡某心领。然我龙骧军镇草创,强敌环伺,石勒虎视在侧,刘琨公处亦情况未明。此时贸然上表,恐树大招风,引来胡虏重点围攻。且我处与江东路途遥远,音信难通,诸多事宜,恐需便宜行事。不若暂且维持现状,我龙骧军自是心向晋室,愿尊王攘夷,待根基更固,北地局势更明朗时,再行此举,方为稳妥。”
他再次以“实际情况”和“胡虏威胁”为由,婉拒了立刻明确臣属的要求,但留下了“心向晋室”的活话。
桓彝看着胡汉,知道眼前之人年纪虽轻,却心思缜密,极有主见,绝非可以轻易拿捏之辈。他也不再强求,转而笑道:“镇守使思虑周全,彝佩服。既如此,彝返回江东后,定向琅琊王及诸位公卿,详细禀报镇守使之忠义与龙骧军之气象。相信朝廷亦能体谅镇守使之难处。”
双方心照不宣,第一次实质性的接触,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暂告一段落。桓彝得到了他想要的观察结果,胡汉则维持了自身的独立性和灵活性。
数日后,桓彝告辞南下,他需要尽快返回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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