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放下放大镜,语气肯定,“应该是民国时期搬运时,不小心蹭到了硬物造成的,你看这灰尘的氧化程度,至少有几十年了。”
老周点头附和:“我刚才也看了,这磨损处没有新的木质暴露,说明近几十年都没被碰过,画框应该是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
接下来是拼接处。《月下狐》的画框采用的是民国常见的榫卯结构,四个角的拼接缝细如发丝。陆衍用指尖沿着拼接缝划过,没有任何胶水溢出的痕迹,榫头与卯眼严丝合缝,甚至连最容易松动的上边框,都没有丝毫晃动。小吴拿着手电筒,在拼接缝处照了照,也没发现撬动痕迹 —— 既没有工具刮过的划痕,也没有榫头变形的迹象。
“画框没被动过手脚。” 陆衍站起身,绕到展柜侧面,看向画框与画作的连接处。画绢的边缘被牢牢固定在画框内侧的卡槽里,没有脱落或撕裂的痕迹,连固定用的棉线,都是民国时期常用的粗棉线,颜色已经泛黄,与画绢的老化程度完全匹配。
“该查颜料层了。” 陆衍对小吴说。
小吴立即打开紫外线灯。淡紫色的光线透过防弹玻璃,均匀地覆盖在《月下狐》的画作上。陆衍盯着画中的每一处细节 —— 白狐的毛色、月光的明暗、青石的纹理,在紫外线照射下,颜料层没有任何荧光反应。这意味着,颜料里没有添加现代合成荧光剂,也没有后期修补的痕迹 —— 毕竟现代修复古画时,常用的黏合剂在紫外线下发荧光,而眼前的《月下狐》,连最细微的荧光点都没有。
“颜料是东晋时期的矿物颜料。” 小吴一边观察一边记录,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移动,“石青、石绿、朱砂的颗粒都符合当时的工艺,尤其是铅白,虽然历经千年,但氧化程度很均匀,没有局部发黄,说明保存环境一直很稳定。”
陆衍凑近玻璃,盯着白狐的眼睛。紫外线灯下,狐眼的琥珀色颜料依旧透亮,没有任何修补的痕迹,甚至连颜料层的裂纹,都与画绢的老化纹路一致 —— 这是古画自然形成的 “开片”,仿品根本做不出来。
“画作本身没问题,是真迹,也没被修复过。” 陆衍关掉紫外线灯,展区内重新恢复成暖黄色的晨光,“现在重点查画框背面。”
展柜被老周和两个值守警员小心地往外挪了十厘米 —— 为了不碰伤画框,他们特意在展柜底部垫了防滑垫,移动时慢得像怕惊醒什么。画框背面终于完全暴露在视野里:红木的背面没有包浆,是原木的浅褐色,上面散落着几处细小的虫蛀孔,还有一层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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