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般的眸子里,似乎极其短暂地、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如同冰面上被微风吹过的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皱褶,但转瞬之间,便已恢复古井无波,快得让人怀疑是否是错觉。
“外来者。”她开口,声音如同风吹动悬挂在檐角的冰棱,清脆,冰冷,疏离,“能持此物,受紫璃一击而不死,引动‘青岚之光’护体……”
她微微停顿,那双冰眸似乎穿透了天琦的身体,直视他残破的灵魂本源。
“……你,从何处来?”
她的问题直接而简单,没有任何迂回,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仿佛能压垮精神的重压,直接叩问天琦的来历与根脚。
天琦强撑着几乎要彻底涣散的精神,猛地吸了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那寒意如同刀子般刮过喉咙,刺入肺腑,却也带来了一丝短暂的清明。他压下喉头不断上涌的腥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稳定,尽管每一个字出口,都感觉像是在撕裂声带和肺叶:
“在下……天琦,原……灵犀宗弟子。”他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身体的颤抖,但他依旧坚持着,目光直视岩巅那抹白色的身影,“受师门重托……特来青岚崖……求见……”
他的话并未说完,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已然明确无比。他紧紧握着那枚冰冷的青铜令牌,指节泛白,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凭证,是连接他与这神秘之地、与眼前这清冷女子的唯一纽带,也是他全部希望所系。
“灵犀宗……”白衣女子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音节从她淡色的唇瓣间吐出,清冷的眸子里,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如同水纹般迅速消散的追忆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但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如同错觉,她的面容和眼神很快又恢复了那亘古不变的冰封与平静。她没有询问灵犀宗现状如何,也没有问天琦为何会落得如此狼狈境地、浑身是伤,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此地,非尔等该来之处。”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得如同在诉说“雪是白的”、“冰是冷的”这样天地间最朴素的真理,却像是一柄无形的冰锤,重重敲击在天琦本已脆弱不堪的心上。
天琦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了无底冰窟。难道……历经了千难万险,熬过了无数生死考验,失去了所有同门,背负着血海深仇和复兴的希望,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传说之地的脚下,得到的,就只是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拒人**里之外的“不该来”吗?巨大的失落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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