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巴氏小馆的卷帘门被敲响。
不是敲门,是“刮”门——指甲划过金属表面的刺耳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瘆人。
巴刀鱼从浅睡中惊醒。他睡在二楼储物间改的小卧室,窗户正对巷子。掀开窗帘一角,昏黄路灯下,一个佝偻身影正用头抵着卷帘门,双手缓慢地抓挠。
“酸菜汤。”巴刀鱼压低声音敲隔壁门。
红发女子几乎同时开门,她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握着一柄特制锅铲——铲柄刻满玄纹,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看到了。娃娃鱼呢?”
“这里。”少女从楼梯拐角探头,脸色苍白,“他……他‘饿’疯了。但不是胃的饿,是……灵魂的饿。”
三人悄声下楼。透过门缝,巴刀鱼看见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皱巴巴的西装——正是三天前那个问“吃不下饭的病”的客人。
但此刻他判若两人。眼窝深陷,瞳孔扩散,嘴角不受控制地流着涎水。最诡异的是他的腹部——西装下摆被撑起不自然的弧度,仿佛怀胎六月,却隐隐有暗红色光泽从布料下透出。
“食魇感染中期。”酸菜汤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发展这么快?”
“开门。”巴刀鱼说。
“你疯了?他现在没有理智——”
“但他在求救。”娃娃鱼轻声说,“他意识深处还有一点光,很微弱,在喊‘救救我’。”
巴刀鱼已经拉开门闩。
卷帘门向上卷起的声音惊动了男人。他猛地抬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但那双空洞的眼睛在看到巴刀鱼的瞬间,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
“老……板……”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进来。”巴刀鱼侧身。
男人踉跄扑入,酸菜汤立刻关上店门。扑鼻而来的不是体味,是某种甜腻中带着腐败的气息——像水果在闷热夏天过度发酵的味道。
“坐下。”巴刀鱼引导他坐到靠墙的位置,那里离厨房最近。
男人坐下时动作僵硬,双手一直按着鼓胀的腹部,指节发白。巴刀鱼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鼓鼓囊囊,露出一角塑料包装——是“鲜得快”的购物袋。
“你吃了他们家的鱼?”巴刀鱼问。
男人点头,又摇头,混乱地抓挠头发:“一开始……只是便宜。后来……停不下来。越吃越饿,越饿越吃……”他忽然抓住巴刀鱼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但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看到食物就想吐!可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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