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被拒,如同一盆冰水混合物,不仅浇熄了陈慕之心头因守城胜利和战略确立而燃起的火热,更带来一种刺骨的寒意。失落固然有,但更多的是一种孤寂感。
自己这个带着异世思维的“变量”,在展现出超越时代能力的同时,也无可避免地成了权力棋盘上需要被“平衡”的那颗棋子。功高震主,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开始悄然收紧。
没有太多时间给陈慕之伤春悲秋。南下战略的齿轮已然启动,巨大的惯性推着每个人前行。
情报处的搭建、招贤馆的筹备、军纪的反复申明、与新晋将领的磨合、乃至黑火药的改进与保密……千头万绪,哪一件都关乎生死存亡,耽搁不起。
他将那份初萌便受挫的情愫,连同些许郁闷,一并深深埋入心底,转而化作更专注、更玩命的工作动力。
至少,他还有未竟的事业,还有一群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还有这满城期待安宁的目光需要守护。
这日,他正在自己那间兼具办公室、实验室和卧室功能的小院里,与方怀舟头碰头地研究着一张画满潦草符号的图纸,商讨着如何利用有限的铁料和木材,改进那几架饱经风霜、快要散架的“濠州炮”的耐久度。
院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抬头望去,是马秀英提着一个朴素的竹编食盒走了进来。
初夏的阳光透过院中老槐树的枝叶,在她略显清减却依旧明媚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眼神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忧郁。
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
方怀舟虽然对那图纸上所画的巧妙结构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但还是识趣地走出小院。
“秀秀,你来了。” 陈慕之暂时放下手中那根差点被他掰断的炭笔,迎了上去,与马秀英脉脉含情的眼睛对视一下,欣喜说道。
目光随之柔和地落在小男孩身上,好奇地问:“这位小兄弟是……?”
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打满补丁、明显是从哪个阵亡士兵身上扒下来改小、依旧显得空荡的破旧衣衫,小脸脏兮兮的如同花猫,头发也乱蓬蓬如同被鸟雀筑过巢,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清澈,带着几分怯生生又难掩灵动的光芒,正紧紧攥着马秀英的衣角,小身板挺得笔直,好奇又带着戒备地打量着院中的一切,像一只误入人类领地的小兽。
马秀英将食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怜爱地摸了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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