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适合深谈,知道时机、场合均不对,心中虽遗憾万分,如同看到宝藏之门将启又阖,却也不好再逼问,只得强压住澎湃的心潮,顺势转移话题,试图缓和气氛,捋须笑道:“慕之过谦了。不过今日中秋佳节,月圆人圆,确不该尽谈这些沉重之事。方才听慕之吟诵张学士的《山坡羊》,文采斐然,意境苍茫深远,倒让老夫想起当初在宿州,慕之作《石灰吟》以明志的旧事。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无诗?未免辜负了这当头明月,满院清辉。不如我等便以此情此景为题,不拘一格,各赋诗一首,以助酒兴,如何?”
朱元璋闻言,略一沉吟。他早年虽家境贫寒,食不果腹,但求知若渴,不放过任何学习机会,童年时常偷偷立于村塾窗外听讲,得到启蒙;出家为僧后,更是手不释卷,刻苦自学,于文史典籍、兵法韬略均有涉猎。对于诗词一道虽非专长,不擅华丽辞藻,但胸中自有吞吐天地的丘壑与不甘人下的豪情。
他目光扫过院子角落里在秋风中傲然挺立的几丛菊花,参照记忆中唐末黄巢那首充满反叛与霸气的《不第后赋菊》的意境,结合自身心境,朗声作了一首《咏菊》,声音铿锵有力:“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朱元璋的诗意虽直白如话,亦不甚合传统诗词的严谨格律平仄,但那股子睥睨群伦、改天换地、舍我其谁的勃勃野心与冲霄霸气,却是扑面而来,令人心旌摇荡,为之折服。
众人都被那股豪迈气势所感染,皆大声叫好。汤和咧嘴笑道,用力拍着朱元璋的肩膀:“好!元璋兄这诗,听着就提气!霸道!像咱爷们该作的诗!比那些文绉绉、酸溜溜的强多了!”
汤和、胡大海等纯粹的武将自是凑不出这等文雅热闹,纷纷笑着摆手推辞,场面一时又热闹起来。压力给到了方才“高谈阔论”的陈慕之。
陈慕之顿时窘住,额头微微见汗。他肚子里那点有限的唐诗宋词库存,在这种需要即兴创作、还要符合场景心境的场合,实在有些捉襟见肘,黔驴技穷。
正抓耳挠腮、苦思冥想之际,他的目光无意间瞥见桌中央那盘油光红亮、雄赳赳气昂昂的熟公鸡,忽然福至心灵,想起幼时启蒙背诵过的一首极为应景、通俗易懂又寓意不凡的诗!
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副深沉状,指着那公鸡,对众人道:“既然元璋兄咏菊言志,气魄宏大,那我便以此雄鸡为题,效颦一首,名为《咏鸡》,请诸位品评指正——”他顿了顿,在众人期待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