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了有什么用!”谭伯声音嘶哑,指着身后的大门,“这院子是我爹留下来的!我们兄弟四个都有份!我只代表我自己这一房!我二哥人在国外,老四也没点头,这协议就不能作数!”
“就是!凭什么你们说拆就拆!给那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谭家老三是个火爆脾气的中年汉子,挥着胳膊嚷道,“拆了这院子,我们一大家子人住哪儿去?拿那点钱,在五环外都买不到像样的房子!还得兄弟分家,一家买一个卫生间吗?”
“当初你们来摸底,可不是这么说的!”谭伯的老伴抹着眼泪,哭得好伤心。
这话像一颗火星,溅进了油锅。围观的街坊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指责声潮水般涌向殷书礼一行人。
“对啊!当初说得好听!”
“华征这么大公司,说话不算话!”
“欺负我们老百姓不懂是不是?”
殷书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提高音量:“各位街坊邻居,大家静一静!拆迁补偿标准,是严格按照市里最新政策和评估结果制定的,公平合理!谭老爷子当初也是认可了这个价格才签的字!现在因为家庭内部产权纠纷反悔,这责任不能让我们公司来承担!工程有工期,项目要推进,不能因为一家一户的问题就无限期拖下去!”
“你们那是趁我爸老糊涂了!”谭家的小儿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挤到前面,眼睛通红,“我爸当时是怕你们,又听说能拿钱,稀里糊涂就签了!后来我们一算账,才发现根本不够!你们就是欺诈!”
“你说谁欺诈!”殷书礼身边一个年轻工作人员忍不住了,上前一步。
眼看双方情绪失控,肢体冲突一触即发。
“等等!都别动手!”
南舟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面。她的突然出现,让对峙的双方都愣了一下。
“南丫头!”谭伯看到南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老眼里闪动着复杂的情绪——有期盼,有委屈,也有隐隐的埋怨,“你来得正好!你给评评理!当初你来我们家,是不是说,这个‘织补’项目,是要改善我们居住环境,不是让我们无家可归?是不是说,会尊重我们老街坊的意愿?可现在呢?他们这哪是‘织补’,这是要连根拔起啊!”
谭家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南舟,目光里充满了质问和最后的希望。
南舟的心揪紧了。
她能感受到谭伯话语里那份沉重的信赖与随之而来的失望。她先转向谭伯一家,声音放缓,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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