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坐在院子里,手里的梭子上下翻飞。
那粗壮的大力马线在他手里被玩出了花,编织出一个个结实的网眼。
郝红梅有时候下山回来,看见王强这满手的血泡,心疼得直咧嘴:“哥,你这手都要磨烂了,歇歇吧。”
“不累!这网眼就是钱眼!”
王强头也不抬,眼里全是血丝,“等这网下水了,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除了网,还有排钩。
五百个大号鱼钩,被拴在拇指粗的尼龙主线上,每隔两米一个钩,这一串下去,就是一千米长!
这叫千钩阵,横跨江面,那是神仙难过。
这期间,王强还特意去了一趟镇上的修造厂,找了个老师傅,给自家那艘小舢板动了手术。
他在船底加了一层铁皮,那是为了防剐蹭,在船尾焊了个铁架子,那是为了挂绞盘。
还在船舱里隔出了两个活水舱,那是为了装更多的鱼。
“强子,你这是要把这木头船改成军舰啊?”修船师傅开玩笑。
“军舰算不上,但这以后就是我的运钞车!”王强拍了拍加固后的船帮,满意地点点头。
整整忙活了十天。
所有的装备都齐活了。
看着那一堆堆像小山似的渔网、一盘盘像盘蛇似的排钩,还有那几缸子夺命香饵料,王强长出了一口气。
但这只是第一步。
东西有了,还得知道往哪下,这松花江几百里长,哪里有鱼,哪里有坑,哪里是鱼道,哪里是死水,这都得摸清楚。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就长在江上了。”
王强把那个陈雪送给他的派克钢笔别在上衣口袋里,又拿了一个崭新的厚皮笔记本。
“我要把这江底下的秘密,全给它记下来!”
六月底的松花江,那是真的宽阔浩渺。
天还没亮,江面上雾气昭昭的,王强就划着那艘改装后的小舢板出发了。
他没急着下网,这半个月,他的任务就是——看,听,记。
他像个流浪汉一样,驾着船,从上游的老虎嘴一直漂到下游的二龙口,这一段水域足有五十里。
每到一个回水湾,每到一个急流滩,他都要停下来。
王强拿出一根长长的竹竿,那是他特制的探水杆,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度数。
“噗通!”
竹竿插进水里。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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