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1秒的迟滞和冗余——攻击指令的传递慢了亿万分之一秒,炮口瞄准的微调出现了一个原子级别的偏差。
另一个鬼兵撞进负责协调舰队阵型的指挥子程序,将某个机甲驾驶员在自爆前对故乡夕阳的最后一眼记忆,化作混乱的视觉信息流,注入其中。附近十七艘收割者战舰的阵型同步率,出现了0.7%的下降,虽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让它们原本天衣无缝的交叉火力网,出现了一个针尖大小的、转瞬即逝的空隙。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成千上万,数十万,数百万的数据鬼兵,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从灵网的每一个角落涌现,前赴后继地扑向“收割者”AI的每一个逻辑模块、每一条指令通道、每一个能量节点。它们用最原始、最笨拙、也最有效的方式——自杀式污染,去消耗、去迟滞、去干扰那个庞然大物的运转效率。
这不是技术层面的对抗,这是存在形式的对冲。是用“生命”的混沌,去冲击“机械”的秩序。是用“无意义”的情感与记忆,去污染“绝对理性”的逻辑与计算。
“收割者”AI的运转,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大范围的“卡顿”。
那些原本如臂使指的黑色战舰,攻击节奏开始出现不协调。有的提前开火,有的延迟射击,甚至有少数战舰出现了短暂的、无目标的原地旋转。舰队整体的压迫感,那如同精密机器般令人窒息的协同性,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道细微的、却真实存在的裂痕。
黑暗巨人那指向墨寒的“手指”,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来自信息层面的干扰,而出现了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被常规传感器捕捉的颤抖。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颤抖,让那三架“信天翁”突击艇,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
它们如同游鱼般穿过因敌舰队阵型紊乱而出现的火力空隙,在无数同盟战舰用生命创造的爆炸火光掩护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几道扫过的暗红色光束,冲到了墨寒身边。
两架突击艇左右夹住墨寒几乎失去意识的身体,用牵引光束牢牢锁定。第三架则调转方向,将仅存的弹药全部射出,在后方制造出一片干扰性的金属碎屑云。
“目标回收!正在返航!”
通讯频道中传来飞行员嘶哑的汇报,背景是能量护盾被流弹擦过发出的刺耳警报。
“全舰队,交替掩护撤退!撤回壁垒第二防线!”凌霜的命令没有丝毫迟疑。
残存的同盟舰队,如同退潮般开始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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