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车前被他推倒的、瘦小的小女孩。
她还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胸前别着那朵廉价的塑料红花。
但她的眼神,却不再是孩童的天真或惊恐,而是穿透雨幕,带着无声质问的注视。
江辞完全入戏了,继续他的无实物表演。
他整个人在泥水中缩成一团,无法抑制地发抖。
他颤抖着,将手伸进了贴身的内袋。
那里,藏着一样东西。
那是剧本中江河从之前校车捐赠物资的破损角落撕下来的,
但在他此时模糊的视线里,那便是这世上最刺眼的红领巾。
手指触到了一片柔软的布料,然后用力,将它扯了出来。
江辞看着手心这抹刺目的红,手臂的肌肉骤然绷紧。
扔掉它!
他高高举起手臂,手腕向后扬起,青筋在他小臂上根根暴起。
手在半空僵持。
一秒。
两秒。
那只手抖得厉害,没法把红领巾扔出去。
最终,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那只高举的手,猛然收回。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条肮脏的红领巾,死死地按在自己的心口。
仿佛要将江河这最后的信仰,重新按回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情绪,在这一刻被推至顶点。
江辞仰起头,对着那片无光压抑、永不放晴的雨夜,张大了嘴。
他的下颌骨因为极度的紧绷而错位,
脖颈上的血管一根根凸起。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面部的所有肌肉都因痛苦而扭曲成一幅活生生的《呐喊》。
雨点密集地打在他脸上,打在他圆睁的眼球上。
他却连眼睛都不眨。
这是一场无声的嘶吼。
没有一丝声音从他大张的嘴里发出。
整个世界,只剩下哗哗的雨声,和他胸腔内灵魂炸开般的闷响。
摄影机缓缓升起,切换至上帝视角。
广角镜头下,人工暴雨笼罩的泥潭望不到头。
江辞缩在泥潭中央,不起眼得很。
他在泥潭中心痉挛抽搐,最后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咔!”
姜闻的吼声,终于从对讲机里炸开。
雨声骤停。
现场没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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