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中年警察的话语,
如同一缕寒烟,还未在夜风中散尽。
姜闻立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背对众人,远方山脉的轮廓在他身后,压成一道沉重而沉默的黑线。
数秒之后,他骤然转身。
脸上寻不到丝毫方才的凝重,脸上是被彻底点燃的亢奋。
“转场!都他妈给老子动起来!”
咆哮声划破了片场的死寂。
“道具组!把宿舍给我清空!所有东西,扔到院子里去!”
“群演!换衣服!抄家伙!”
半小时后。
夜风凄厉,卷着刺骨的寒意,在空旷的院内呼啸。
几十个扮作打手的群演手持棍棒,面目凶狠地围成一圈。
圈中,是几个刚从床上被拽下,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马仔”。
“砰!”
宿舍的木门被一脚暴力踹开。
两个壮汉闯入,将蜷在床角的江辞粗暴地拖拽而出。
他被一路拖到院子中央,重重掼在泥地上。
寒风如刀,瞬间穿透他单薄的衣物,皮肤上炸开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扒了。”
雷钟扮演的察猜自黑暗中踱步而出,嘴里只吐出这两个字。
打手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将江辞的衣服撕成碎片,最后只余一条底裤。
他赤裸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暴露在凛冽的寒风里。
今天是阴雨天,配合剧组的鼓风机,
江辞身体开始不受控地颤抖,牙关上下磕碰,发出“咯咯”的细微声响。
雷钟缓步走到他面前。
他手里握着一把通体乌黑的手枪,枪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他蹲下身,枪口缓缓抬起。
最后,重重抵在了江辞的太阳穴上。
那份冰冷的触感,让江辞的身体一僵。
寒意顺着接触点,瞬间钻进他的头骨,沿着脊椎蔓延至四肢。
这一刻,所有关于表演的技巧、关于系统的杂念,尽数蒸发。
他就是江河。
一个身份悬于一线,随时会死去的卧底。
大脑只剩下被无限放大的恐惧。
“说。”雷钟的声音很重,“你是不是冰凿!”
江辞的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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