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在晨雾弥漫的沼泽边缘,找到那条被芦苇掩盖的小径,并看到尽头那间半陷在泥水中的破旧棚屋时,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懈。
棚屋里,莱拉布置的简易“沉镜阵”正在发挥作用。几面小镜子和蓝色晶砂在索恩周围构成了一个微弱但稳定的能量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类似檀香与薄荷混合的宁神气息。索恩依旧昏迷,但脸色似乎不再那么死灰,呼吸虽然微弱,却比之前平稳了一些。赫伯特在角落整理着一些干燥的芦苇,试图生火。罗兰如同门神,守在门口。
看到艾琳和塔格安全返回,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艾琳简短讲述了夜间的遭遇——遭遇“蝰蛇牙”、战斗、追踪、与受伤者的对话,以及关于“拾荒者”的线索。
“拾荒者……”赫伯特沉吟着,“我好像……在维克多教授某次闲聊中听过这个称谓。教授提过,林恩城有些游离于组织之外的‘民间研究者’,往往掌握着一些冷僻甚至危险的知识。‘拾荒者’似乎是其中比较特立独行的一个。如果他能对静默者的力量有所了解,哪怕只是皮毛,也值得接触。但那种人……通常性情古怪,戒备心极强。”
莱拉检查了一下“沉镜阵”的运转,灰褐色的眸子看向艾琳:“你们身上的‘气息’……发生了一些变化。除了血腥味,还有一种……被‘观察’和‘短暂认可’过的痕迹。那个受伤的‘蝰蛇牙’,虽然恐惧,但最后选择了给出信息和出路,而不是呼救或设下陷阱。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你们‘不同’于静默者及其爪牙的微妙认可。在地下世界,这种来自敌对阵营底层成员的、下意识的‘区别对待’,有时比正式的盟约更说明问题。”
塔格哼了一声,擦拭着短剑上的污迹:“他怕死,也怕‘白影子’。我们看起来不像‘白影子’的人,还愿意谈条件,给他一条活路走。就这么简单。”
“但这意味着,‘烛龙之眼’的名字或许尚未传开,但我们的‘行为模式’——与静默者为敌,对底层力量留有底线——已经开始被某些黑暗中的眼睛所注意。”艾琳总结道,心情复杂。这认可来得微弱而间接,甚至充满讽刺,但确实存在。它不是来自高高在上的大组织,而是来自一条在污水沟里挣扎求生的“鬣狗”。然而,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有时候,恰恰是这些“鬣狗”的鼻子,最先嗅到风向的变化。
他们有了一个临时的安全点,有了一个潜在的线索,团队里有了擅长观察分析的成员,并且,他们以一次干净利落的反击和一次谨慎的接触,在黑暗世界最边缘的角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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