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六月,初夏的风里还带着点没散干净的血腥气,但更浓的是满城的生石灰味儿。蛊毒危机虽然被一场大火和全城消杀给摁下去了,可人心里的那个窟窿,却不是几天能填平的。
老百姓还在后怕,富商勋贵们更是在发抖。
前门大街,陈氏牙行的牌匾在正午的日头下显得油润发亮。今日,牙行没有像往常那样挂出看诊的牌子,而是早早地竖起了一块足有一丈高、蒙着大红绸缎的厚重楠木牌。
修安穿着一身簇新的、绣着竹叶暗纹的掌柜长衫,站在一张特制的高脚凳上。他手里没拿算盘,也没拿账本,只是手里抓着红绸的一角,目光扫过底下乌压压的人头。
那是京城里最有钱、也最惜命的一帮人。有西城的富户,有各王府的管家,甚至还有微服前来的六部吏员。
“哗啦。”
红绸被猛地扯下,扬起一阵尘土。
楠木牌上,只刻着四个漆金大字:【会员招募】。
但这四个字下面,密密麻麻刻着的条款,却比这四个字重千斤。
早就围在门口等消息的管家们,脖子伸得跟待宰的鸭子似的,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把那牌子盯出一个洞来。
“修掌柜!什么叫会员?是不是买了就能给看病?”
“陈大人又要搞什么新花样?咱们可是带着银票来的!”
修安清了清嗓子,拿起一个铁皮卷成的扩音筒——这是工坊里铁匠按陈越的图纸打的,声音聚拢,哪怕不用力喊,也能传出二里地。
“各位爷!都静静!”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街面上炸开,“陈大人说了,前些日子那场大祸,那场‘人祸’,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也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病啊,毒啊,它不长眼。它不管你是一品大员,还是腰缠万贯的富商,说来就来。想要保命,光靠求神拜佛不行,那泥菩萨过江还自身难保呢。得靠什么?得靠——交情!”
他手里举起三块用特殊工艺打造的牌子。
一块是纯银打制,上面刻着精致的牙刷图案;一块是赤金熔炼,镶嵌着极细的宝石碎片;最后一块,是一块温润的和田青玉,上面只雕了一个简单的“陈”字,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贵气。
“这是陈氏牙行新出的‘洁齿护身符’,行话叫会员卡。银卡,入会费一百两;金卡,五百两;这玉卡嘛……一千两起步,上不封顶,而且全京城只有十块!”
底下“嗡”的一声,就像是开了锅的粥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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