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她双手捂着脸,发出了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太液池底。金棺之中。”陈越看着那块拼合的玉,又看着她,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在那个……被泡在血水里、头上长着蛊王、穿着龙袍的干尸身上。那是他的腰坠。”
赵雪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恐:“你说……那里面……是干尸?不是……不是只有蛊吗?”
“你以为是什么?”陈越逼视着她,声音沉痛,“那是废太子!是当年死得不明不白的成化朝废太子!他的尸体被那帮疯子做成了养蛊的器皿!而这块玉佩……就挂在他的腰上,是用来证明正统身份的!”
他指着桌上的玉佩,手指都在微微发抖:“这世上能有这东西的,除了那个死去的人,就只有……他的骨肉。赵雪……不,也许我该叫你……朱姑娘?”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赵雪彻底崩溃了,她从椅子上滑落,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被做成了……”
她抓着陈越的衣角,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的浮木。
“我只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父亲……”赵雪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地讲述着那个尘封的真相,“但我从来没见过他……奶娘说,我出生那天,就是漫天大雪……然后锦衣卫就冲进了东宫……到处都是血,都是喊杀声……”
“奶娘抱着我,把我塞进了那个专门运恭桶的脏车里……那臭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为了引开追兵,奶娘死了……我被一个老宫女捡回去,像养只野猫一样养着。她说……她说只要我不说话,不认字,把脸抹黑,就能活下去……她说我是罪孽,是不该存在的人……”
“那个工部侍郎……他是奶娘的旧识,暗中接济过我们,后来为了掩护我的身份,被人告发……也死了全家……我就这样东躲西藏,像只老鼠一样活着……”
“这块玉佩……是娘临终前硬塞进我襁褓里的……她说这是我的命,不能丢,丢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但我不敢拿出来,我真的不敢……”
赵雪抬起头,满脸是泪,眼中尽是绝望:“陈越,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要复仇……也没想过要干什么……我只想活着……真的,我只想活下去。我不知道什么蛊王……我甚至都不知道父亲的尸体在哪……我以为……以为他早就入土为安了……”
陈越听着这些话,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温婉坚强、此刻却脆弱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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