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玉戈,所有线索都指向霍桓——若匈奴持真虎符叩关,而长安又查出霍府私藏玉戈赝品,通敌叛国之罪,百口莫辩。
“好毒的计。”霍桓喃喃。
“更毒的是,”刘璋道,“他们算准了爱卿会为自证清白,开先祖之墓。届时真戈现世,坐实霍氏私藏国器,更是罪加一等。”
寒风灌入墓道,吹得火把明灭不定。霍桓忽然单膝跪地:“臣愚钝,请陛下示下。”
刘璋扶起他,将真戈放回霍桓手中:“爱卿可还记得,高祖为何将此戈命名为‘青蚨贯日’?”
“臣不知。”
“青蚨,血母也。传说以血涂钱,钱必复归。”刘璋目光幽深,“这柄戈饮过无数人的血,但最终,它会回到该执它的人手中。今日,朕将它赐还霍卿。”
“陛下?”
“朕要你持此戈,赴北疆。”少年天子的眼中,第一次露出属于帝王的锐光,“不是抵御匈奴,而是与左贤王做一笔交易。”
七、北行
元月十五,霍桓出长安。
他只带百骑,但队伍中有一个人很特别——淮南王刘安。这位以编纂《淮南子》闻名于世的皇叔,精通匈奴语,更通晓草原各部族的秘史。
“左贤王挛鞮浑邪,是伊稚斜单于的侄孙。”车中,刘安为霍桓讲解,“此人二十五岁,勇猛善战,但更厉害的是他的母亲——一个从西域来的女巫,据说能通鬼神。挛鞮浑邪坚信,得‘天命之器’者可得草原。”
“所以那柄玉戈,实是匈奴圣物?”
“不止。”刘安压低声音,“传说那玉戈中,藏有冒顿单于留下的遗训,关于匈奴真正的‘龙城’所在。”
霍桓想起戈内那些血沁,忽然有了一种猜测。
十日后,队伍抵达云中郡。边关守将见大司马亲至,慌忙出迎。当夜,霍桓在城楼远眺,见阴山方向篝火连绵,如星河落地。
“左贤王已等不及了。”刘安道。
次日,霍桓遣使携书信往匈奴大营。信中只有一句话:
“汉有戈,欲归旧主。三日后,白道口见。”
白道是阴山一处险隘,两山夹一谷,易守难攻。第三日黎明,霍桓只带刘安及十名亲卫入谷。晨雾弥漫,马蹄踏碎薄冰,声声清脆。
谷地中央,一队匈奴武士已等候多时。为首者披白狼裘,金冠束发,正是挛鞮浑邪。他左右各立一名萨满,面涂彩纹,手持骨杖。
“汉朝的大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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