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极光,紫气东来,笼罩巨鼎。狄人皆见祖灵显形,绕鼎三周,没入鼎中。
曷剌拜服:“先生真神人也!请留狄为相,共享此鼎。”
管仲摇首,面如金纸——铸鼎耗神,鬓发尽白。
“鼎成,仲道尽矣。”他咳嗽不止,袖口见血,“此鼎有三忌:一忌南移,离山则灵散;二忌血祭,以人祀则化凶;三忌...”
言未竟,忽闻马蹄如雷。晋使至,呈国书:晋献公薨,骊姬之子奚齐即位,五公子皆反。新君欲借狄兵平乱,许以河东百里。
曷剌心动,目视巨鼎。
“第三忌,”管仲强撑病体,“忌为利器。狄魂之鼎,当护生民。若作征战之器,必遭天谴。”
晋使冷笑:“管仲,你本齐人,先楚后晋,今又来惑狄。三姓家奴,安敢妄言天谴?”
曷剌左右为难。夜半,密会诸部首领。主战者云:“晋室内乱,天赐良机。有神鼎在,何惧天谴?”
主和者道:“管仲非常人,其言不可轻违。”
争至天明,曷剌卒从战议。点兵三万,南下助晋。
出兵那日,管仲立于鼎前,取锦囊中灰烬,撒入鼎中。灰烬触鼎,骤然燃烧,焰呈七彩。
“王上可知,此灰从何而来?”
曷剌摇首。
“晋室炉灰,人心残烬。”管仲长叹,“仲游历三国,炼三器:楚鼎求霸而裂,晋炉衡心而碎,今狄鼎将成征伐之器。非器之过,用者之过也。”
狄军行前,曷剌命以三牲祭鼎。管仲阻之不及,血入鼎中,异变陡生:鼎身震颤,发出悲鸣,原刻百兽,目皆淌血。白狼山风云变色,极光化赤。
“迟矣...”管仲跌坐在地,“从今日始,此鼎不复护狄,反噬狄魂。十年内,狄必分五部,自相残杀。”
曷剌悔,急问解方。
“解铃还须系铃人。”管仲望南天,“三器皆因我而生,当因我而终。王上可愿舍此鼎?”
“如何舍?”
“投我入鼎。”
举座皆惊。曷剌拒之:“先生纵有过,亦为狄人造福,安能如此?”
“非为狄人,为天下。”管仲整衣冠,“楚鼎裂,晋炉碎,狄鼎凶。三器残气散于天地,将乱世三百年。唯以铸器者为引,可返璞归真。”
言毕,纵身跃入鼎中。
刹那间,天雷地火,鼎中传出龙吟虎啸之声,铅汞光影冲霄而起。曷剌与狄人伏地不敢视。待声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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