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颤声:“殿下信我?”
“因你乃隐太子旧臣之孙。”太子自枕下取一玉玦,“此物可是令祖遗物?”
裴琰扑通跪地。玉玦确是祖父佩物,刻有隐太子所赐“忠贞”二字。
“浮丘公已将一切告我。”太子扶起他,“四十年冤屈,三代人隐忍,该有个了结了。”
十月初九,重阳宫宴。太子抱病入席,面色蜡黄。席间天后亲酌菊酒,赐予太子:“吾儿体弱,饮此延年。”
金杯在烛下泛着琥珀光。太子接杯刹那,与帘后裴琰目光一触。
“儿臣谢母后。”一饮而尽。
不过三刻,太子忽捂腹倒地,口鼻溢血。御医急诊,脉息全无。帝大恸,天后垂泪曰:“吾儿素有心疾,不想今日...”
百官皆哀,唯裴琰见太子倒地时,右手小指微屈三下——事前约定暗号,意为“酒有毒,取残杯”。
趁乱取得金杯,裴琰匿于袖中。指尖触杯底,有细微凹凸。借烛光窥视,杯底竟刻“骨醉”二字,乃用发丝细的阴文刻就,非就光细看不可察。
太子“薨”,按制停灵三日。裴琰以查验毒物为由,取得残酒。太医署内,老医正嗅之变色:“此非寻常鸠毒,中有血竭、丹砂,更有一味...似骨灰。”
“可能辨出来源?”
老医正以银针蘸取,置于烛上,针头泛起诡谲紫烟:“此乃童骨。且需新鲜取骨,炙灰入药,方有此效。”
裴琰如坠冰窟。近日宫中,唯一逝者是半月前夭折的小公主,天后幼女,方三岁。
“至亲之骨”——竟是以女之骨,弑子之命。
当夜,裴琰密访浮丘公。道人闻之,长叹:“虎毒尚不食子。然天后非寻常妇人,昔年可扼杀亲女以诬王皇后,今日何惜夭折幼女之骨?”
“然太子未死,只是假寐。”裴琰压低声音,“三日期限将至,若无解药...”
“方有续篇。”浮丘公自怀中取半枚玉蝉,与太子所碎之玉严丝合缝,“此玉蝉乃当年隐太子所佩,中空,藏有解药‘还魂散’。然需以人血温之,十二时辰后方可启。”
时已过两日。裴琰持玉蝉赴灵堂,见太子“尸身”已现淡紫尸斑。守灵宦官皆被天后调走,唯崔实披麻跪守。
“快!”裴琰划破手腕,鲜血浸玉。玉蝉渐温,至子时,咔嚓裂开,内有一粒金丸。
二人撬开太子牙关,以酒送服。片刻,太子胸口微颤,呕出黑血三升,血色由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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