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忽然道:“冰媚,此事毕后,你可愿...”
“大人,”冰媚轻声打断,“三年前我答应为锦衣卫暗桩时,便知这条路有进无退。沈家早已是严党眼中钉,若非大人暗中周旋,恐怕早已...”她顿了顿,“等扳倒严嵩,我愿换一身份,远走他乡。”
陆绎默然良久,道:“我已为你备好新户籍,在云南。”
“谢大人。”
临别时,陆绎忽然握住她手腕:“万事小心。严世蕃...对你似有他意。”
冰媚微微一笑,抽回手:“正因如此,我才能近他身。”
三日后的赏花会,严世蕃果然又邀冰媚。
严府后园,牡丹开得正盛。严世蕃屏退左右,执壶为冰媚斟酒:“沈姑娘今日这身打扮,真如绿萼仙子临凡。”
冰媚今日穿了件水绿襦裙,外罩同色薄纱,发间只簪一枚白玉簪,素净至极,反倒衬得容颜愈发明艳。她接过酒杯,却不饮:“严公子,上次那副绣屏,小女子一直愧疚于心。近日寻得一位苏绣大家,或可修复,不知...”
严世蕃笑容微敛:“那屏已毁,不必再提。倒是听说,沈家近来不太平?”
“家父经营不慎,让公子见笑了。”
“若沈姑娘愿意...”严世蕃靠近一步,气息几乎拂在她耳畔,“我可保沈家无恙。”
冰媚垂眸,掩住眼中冷意:“严公子要什么?”
“你。”
一字千钧。
冰媚抬眼,眼中适时泛起水光:“严公子可知,此言若传出去,冰媚唯有一死以全名节?”
“我纳你为妾,谁敢多言?”严世蕃志在必得。
“妾?”冰媚忽然笑了,那笑容如冰裂春水,美得惊心,“我要的,是正妻之位。”
严世蕃一愣,随即大笑:“好个沈冰媚!但我已娶妻,你可知我妻是谁?当朝郡主!你敢取而代之?”
“不敢。”冰媚起身,绿纱裙摆拂过石凳,“所以,此事作罢。至于沈家...生死有命,不劳公子费心。”
她转身欲走,严世蕃急道:“等等!那绣屏...其实未毁。”
冰媚脚步一顿。
“你若真能寻人修复,我可让你一看。”严世蕃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但那屏风被我藏在别处,三日后,城外寒山寺后厢房,你可来看。”
“为何在寺中?”
“最危险处,也最安全。”严世蕃笑容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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