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条分门别类放好,红的归红,蓝的归蓝。“这样缝出来的布套好看。”她认真地说。
整个山村都动起来了。砍竹子的声音、劈柴的声音、剪布的声音、孩子们的欢笑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不是嘈杂,而是一种有序的忙碌,一种充满希望的喧闹。
第三天,材料备齐了。
清晨,全村能出力的人都上了光伏坡。陈木匠是总指挥,他拿着一根长绳,先确定了围栏的线路——既要围住光伏区,又不能圈进太多荒地,还要留出将来耕种和检修的通道。
“从这里开始,每隔两米打一根木桩!”他喊道。
大壮和二虎抡起大锤,“咚!咚!咚!”木桩被一锤一锤砸进土里。山地的土质硬,每一锤下去,手臂都震得发麻,但没人喊累。木桩入土半米,稳稳地立着,像一个个忠诚的卫士。
木桩打好,就该绑竹子了。后生们两人一组,一人扶竹,一人绑绳。用的是山藤泡软后编成的藤绳,结实又不会伤到竹子。竹子的尖头朝上,一根挨着一根,绑在木桩上。
“往上点,再往上点……好,绑紧!”陈木匠来回巡查,时不时伸手摇晃一下,检查是否牢固。
妇女们的工作也同步进行。那些包着线路的布套,被小心地套在一根根电缆上。布套的颜色花花绿绿的,在深蓝色的光伏板背景下,竟有一种别样的美,像是给这些严肃的“铁庄稼”系上了彩色的领巾。
最精巧的是门。陈木匠亲自设计,用了四根最粗的硬木做门框,中间横着三根竹子,既轻便又结实。门轴是找铁匠老刘特制的,上了油,开关起来悄无声息。门上挂着一把黄铜大锁——这是村里唯一的一把锁,平时锁村委会的档案柜,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任务。
“钥匙谁管?”有人问。
李大叔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把黄澄澄的钥匙。“我管。”他说得很郑重,“往后谁要进光伏区,无论是种地还是检修,都要登记,领钥匙。”
两天后,当最后一根竹子绑好,最后一段线路套上布套,整个光伏区被一道半人高的围栏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围栏沿着山坡的走势起伏,木桩是骨,竹子是肉,山藤是筋,浑然天成,仿佛它原本就该在那里。
夕阳西下时,人们站在围栏外,看着自己的作品。围栏并不高,但足够拦住牛羊;它也不密,透过缝隙还能看见里面的光伏板。最重要的是,它没有把这片土地与村庄割裂开——它保护着,但不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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