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珩生怕她哭厥过去,换下朝服之后随意披了件袍子便匆匆赶了出去。
边走还边自个系着玉腰带。
他好歹也是这大燕的君王,不知多久没这么狼狈过了。
只见那水做的人儿伏在那锦枕上颤抖着抽泣,像一条脱水的鱼。
可怜,苍白,又奄奄一息。
谢怀珩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
他走过去,朝女子伸出了手:“现在总是可以了吧。”
苏稚棠听见他的声音,慢吞吞地侧过脑袋看过去。
手攥着那脱下来的绫衫擦着眼泪,眼尾鼻尖都粉粉的,泪光楚楚,抽嗒嗒地看向谢怀珩。
像一朵在雨夜中盛开,又被急雨拍打到凋零的娇花。
见他真的换了身衣物,苏稚棠慢吞吞地蹭过去,小幅度地吸了吸鼻子。
那股药膳夹杂着女子屋内的熏香味尽被那挟着淡淡冷香的龙涎香盖了过去。
好闻了不少。
苏稚棠点点头,抛弃了那满是泪印下的深色的绫衫,一对白嫩的藕臂搂住谢怀珩的脖子。
然后身子腾空,乖顺地窝进了男人宽厚的怀抱里。
哭声也小了。
将这软乎乎的人搂紧,托着抱在了怀里,谢怀珩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无奈道:“你啊……”
“当真是生了个娇气的性子,一句都说不得。”
“朕瞧着,就是苏静婉的性子都没你娇。”
苏稚棠瘪了瘪嘴,不想他拿旁人同自己比对。
不高兴地嗡声嗡气道:“分明就是皇上的不对。”
她的手在谢怀珩衣领上的金龙绣上扣了扣,怨气满满:“皇上晾着臣女,同别的女子欢好忘了臣女。”
谢怀珩不知她那鼻子是如何长的,他在那云汐宫内待了不到半个时辰。
云汐宫距离乾清宫又有些距离,就算再有什么气味,这一路也该散得差不多了。
话到嘴边有很多想说她的,但又怕说出口又惹哭了她。
他真的是怕了她了。
默了片刻,将那一肚子的无名火压下,才道:“朕去了安修仪那里,但是是有要事才临时改道。没同她欢好。”
“下朝之去云汐宫,又从云汐宫回到乾清宫也就花了一个时辰。”
“朕不至于结束得这般快。”
什么快?
苏稚棠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后忽然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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