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水寨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胜利的余波已然开始冲击各方势力紧绷的神经。
合肥,周瑜行辕。
当吕蒙兵败、损兵折将的战报送到周瑜手中时,这位刚刚取得合肥大捷、威震江淮的江东名帅,罕见地沉默了许久。他俊美的脸上没有震怒,只有一种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沉静。他缓缓将战报放在案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段煨回师突袭”、“江夏军士死战”、“我军折损两千余”等字句上划过。
帐中,鲁肃、程普、凌统等将领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他们能感受到都督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压抑的怒意。
“子明(吕蒙)……太急了。”周瑜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也……太小看林凡了。”
“都督,此战虽受挫,然我大军主力未损,江夏亦必伤亡惨重。是否……”程普试探着问道。
周瑜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投向帐外,仿佛要穿透千里,看到那座让他两次受挫(柴桑被袭、吕蒙兵败)的江夏城。“林凡此人,已非疥癣之疾。其用兵诡谲,不拘常理;其治民整军,颇有章法;更兼其‘汉帜’之名,在曹丕篡逆之后,俨然已成一面旗帜。若再任其坐大……”他摇了摇头,“必成我江东心腹大患。”
鲁肃忧心道:“都督,然我军新破合肥,将士疲惫,粮草转运不易。且北方曹丕新立,态度未明。若再与江夏长期鏖战,恐为他人所乘。”
“我岂不知?”周瑜转身,目光锐利,“然江夏不除,我西进无路,北顾有忧。曹丕篡汉,天下忠汉者必蜂拥而附之,江夏将如滚雪球般壮大。待其羽翼丰满,再想除之,难矣!”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点在江夏位置:“传令吕蒙,所部就地休整,加固营垒,严密监视江夏动向,不得再擅自出战!违令者,斩!” 这是对吕蒙冒进导致失败的惩戒,也是防止其再贸然行事。
“另,”周瑜继续下令,“从合肥守军中,抽调一万步骑,由凌统率领,即日南下,加强三江口陆营。再从水军中调拨五十艘战船,增援吕蒙水寨。我要将江夏,彻底锁死在这方圆百里之内!”
“都督是要……”程普问道。
“困死他!”周瑜声音冷硬,“江夏地狭,产粮有限,纵有洞庭湖之利与汉中接济,亦难持久支撑军民消耗。我增兵围困,断其外援,扰其农耕,疲其军民。待其粮尽兵疲,内乱自生,再一举破之!此乃阳谋,林凡纵然有千般诡计,若无粮草,终是徒劳!”
“那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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