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脚刚抬起来,又猛地顿住。
黑雾在奶奶脚边绕来绕去,像温顺的小猫蹭着她的裤腿,却连她的衣角都没侵蚀,反而越绕越温顺。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奶奶的眼睛——那不是记忆里带着宠溺的慈爱,是刻意模仿的温柔,眼底藏着几分冰冷的僵硬,像戴着面具的木偶,笑起来都透着股别扭。
“怎么不往前走了?”奶奶笑着伸出手,指尖朝着他的方向勾了勾,“过来让奶奶摸摸,都长这么高了,比上次见你时壮实多了。”
那只手,干净得没有一点瑕疵。
苏墨的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不是感动,是钻心的疼,像有根针在扎他的心脏。
“小墨,哭啥呀?”奶奶的声音更柔了,带着点心疼,“是不是受委屈了?跟奶奶说说。”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让他保持清醒。
这不是他的奶奶。
他的奶奶,左手食指有一道月牙形的疤。那年他想吃山尖上的野草莓,奶奶爬上去摘,被树枝划了一道,流了好多血,他吓得哇哇大哭,奶奶还笑着揉他的头,说没事,这疤是念想,以后看到就想起小墨想吃草莓了。
“你不是我奶奶。”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还有点发颤,却字字坚定,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奶奶浇水的动作一顿,笑容僵在脸上,眼角的梨涡都变得僵硬,像画上去的:“小墨,你胡说啥呢?我怎么不是你奶奶?”
“我奶奶给含羞草浇水,从来不会浇在叶片上。”苏墨抬手抹掉眼泪,手背蹭得脸颊生疼,“她总说,含羞草的叶片嫩,沾水容易烂,要浇在根部的泥土里,你看你,都浇在叶子上了。”
他指着奶奶的左手,声音哽咽得更厉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还有你手上的疤,你没有。最重要的是,我奶奶从来不会让我忘了她。她说,记住她,记住这些日子,才不算白活。你让我忘了你,你根本不是她!”
这些刻在骨子里的细节,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是属于他和奶奶的“活过的痕迹”,是刻在灵魂里的念想。
假奶奶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变得冰冷刺骨,像淬了冰的刀子,看得人浑身发冷。周身的黑雾疯狂暴涨,像张开的黑色触手,朝着苏墨扑来,尖锐的嘶吼声从黑雾里传来,和奶奶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诡异又刺耳:“既然识破了,那就给我留在这儿吧!”
黑雾里还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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