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夜风依旧带着血雾的腥甜,残火在黑石祭坛上苟延残喘,像是一双不肯闭合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这片被诅咒过的土地。
云知夏站在岩脊边缘,指尖还残留着陈砚咽气时的温度,那枚青铜古钥静静躺在她掌心,纹路如山川脉络般蜿蜒。
忽然,心口一震。
不是痛,而是一种极细微、却深入神识的颤动,仿佛有人用一根极细的针,在她灵魂深处轻轻拨了一下。
医心通明瞬间展开——那一瞬,她的感知如蛛网般铺开百里,穿透层层山岩,直抵地底最幽暗之处。
龙脉……在哀鸣。
那不是自然的地气流动,而是某种生命体征般的脉动,微弱、断续,却充满执拗的求救之意。
像是无数双无形的手,在黑暗中死死抠住最后一丝生机,不肯松手。
“皇陵地心裂了一道缝……”沙哑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地脉妪不知何时已立于浓雾之中,枯瘦如根的手掌按在焦土之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双眼浑浊,却似能穿透大地,望见那些凡人看不见的命脉流转。
“有人在用王血引脉。”她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三夜未停,若再燃两夜,龙脉将枯,人必魂散。”
云知夏瞳孔骤缩。
刹那间,一切线索拼合。
王族血脉、地脉共鸣、以血为引、逆天改命——
是萧临渊。
他竟在用自己的命,为她铺路。
那个曾冷眼旁观她生死的男人,此刻正在地底深处,以身为祭,试图唤醒沉睡的众生医脉,只为让她能真正贯通“医心通明”的最终境界——与天下生灵共感共痛,共愈共生。
她转身就走,脚步如风,白衣翻飞间已跃下高岩。
墨三十三追上来:“我随你去!”
“这次,我一个人去。”她头也不回,声音冷得不容置疑,“若他死了,我不需要活下来的理由。”
皇陵之下,九重禁制早已被破。
石门洞开,幽光如血,映照出一条通往地心的甬道。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混合着古老符文燃烧时散发的焦灼气息。
云知夏一路疾行,足尖点地无声,可每一步落下,心口便震得更重一分。
她能感觉到——他在痛。
那种痛不是来自皮肉,而是经脉寸断、气血逆行的煎熬,是灵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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