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目调息,感知体内那股诡异之力正缓慢侵蚀经络,如同细针扎刺,深入骨髓。
花语者悄悄靠近,手中捧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树汁,那是药心树千年才凝结的一滴本源之液,足以起死回生。
她轻声道:“让我救你。”
云知夏睁开眼,目光清亮如星,却轻轻摇头。
“药入则觉灭。”夜半,残月如钩,悬在药墟上空,冷光洒落焦土,映得枯井边缘泛着幽青的色泽。
风依旧死寂,唯有云知夏盘坐的身影,在这废墟中央静静燃烧着最后一丝生气。
她唇色已转为深紫,指尖冰凉,脉搏微弱得几乎不可触及。
那道自掌心蔓延而上的黑痕,此刻已攀至锁骨之下,丝丝黑气如毒藤缠绕心脉,每一次心跳都像是被锈刀刮过。
剧痛深入骨髓,却未在她脸上留下半分扭曲——她只是闭目,呼吸绵长,仿佛在与天地同频共振。
花语者跪在她身侧,银发垂落如霜,手中那滴晶莹剔透的树心之液微微颤动,光芒映照在云知夏苍白的脸庞上。
“你若不救自己,谁来救天下?”她声音轻颤,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这一滴,能护你神魂不灭!”
云知夏缓缓睁眼,眸底竟无半分迷乱,反而清明如初雪拂过寒潭。
她轻轻摇头,嗓音低哑却坚定:“药入则觉灭。”
四个字,轻如耳语,却重若千钧。
她不是不能用药——她是不敢。
这诡异瘟疫非寻常病邪,而是扎根地脉、借尸续命的“活疫”。
她以身为引,切断其主脉,此刻体内所承之毒,已是整片南疆灾厄的具象。
若用药强行驱除,便是斩断感知,湮灭“无药之觉”——那种超越医术、直通天地病机的灵明状态。
她刚刚触摸到它的边缘,怎能退?
指尖微动,她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残页——《民间医典·卷一》的孤本残片,边角焦黑,字迹斑驳。
这是她在王府废阁中翻出的古籍碎片,曾被视作荒诞妄言,无人问津。
而现在,它成了唯一的钥匙。
她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在空中缓缓画符。
不是药方,不是咒语,更非祈禳之仪。
而是一幅图——一幅以血为墨、以意为线的地脉病络全图!
经络走向、毒气节点、地气涌动……所有她在掌触枯井时感知到的信息,尽数凝于指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