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的山口之下。
积雪埋棺,尸骸未寒,三十七名伤兵横卧雪地,气息微弱,军医束手无策,只能焚香祷天。
就在此时,一辆简陋马车碾过冰棱,缓缓驶来。
门帘掀开,云知夏扶着墨三十的手,踉跄下车。
她脸色苍白如纸,每走一步都在渗血——内腑未愈,强行挪动,等同自毁残躯。
“为何来此?”陆承武大步迎上,眉头紧锁,“你命悬一线,还敢涉险?”
她不答,径直走向一名垂死士兵。
那人胸口中箭,失血过多,唇色发青,脉搏几不可察,只靠一口浊气吊着性命。
她蹲下身,指尖轻抚其腕,眼神沉静如渊。
片刻后,她抬头,声音虚弱却斩钉截铁:“我说——此人,七日内必醒。”
话音落。
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几乎停跳的心脏,竟缓缓搏动起来,胸口开始有节奏地起伏,青紫的唇色竟肉眼可见地转为淡红。
周围将士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当场跪地叩首,颤声念道:“神医……不,医律显圣!”
陆承武怔在原地,握刀的手微微发抖。
他征战半生,信的是刀,是血,是铁令如山。
可此刻,他看着眼前这个摇摇欲坠的女子,忽然觉得——她比千军万马更重。
“你……真的能改命?”他嗓音沙哑。
云知夏靠在门框上,冷汗浸透衣襟,却冷笑一声:“不是改命。”
她抬眼望天,雪仍在落,可她眼中无雪,只有火。
“是逼天认理。”
而在北境府库深处,墨三十悄然潜入密室。
箱笼堆积如山,其中一匣标着“太医院特供·续命丹”,封印已破,药丸表面泛着诡异紫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染过。
他取出一株碑草——此草唯有医律碑旁生长,遇毒即焦。
草叶刚触药丸,瞬间蜷曲、发黑、化为灰烬。
伪药!
他正欲取样上报,忽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心神深处浮现,清晰如她在身旁低语:
“我说——伪药入口者,三日内,必现毒斑。”
那声音落下,墨三十浑身一凛,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可他知道,那是她。
她在百里之外,却已执掌天地之判。
当夜,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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